bsp; “我离婚不是为你,我也不会嫁给你。”
“嗯。”司徒修远懒洋洋地应一声。
“嗯?你以为呢?”
“漫漫,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你是我情人,抑或妻子,并不重要。我想要你,便压倒你,想吻你,就吻到你不省人事,已婚未婚,whocare!”
路漫漫气结,司徒修远借着失忆,简直是顺便发疯。
“等你好了,我便走。我已联系母亲办德国居留,到汉堡长住,再也不回盛京。”
“嗯。”司徒修远还是这样哼哼,只吻着她的手,好似那是最好吃的棒棒糖一般。
“喂,我说什么你有听吗?”
“我听着呢,那又如何?地球是圆的,一天之内可以飞到任何一个角落。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怕什么?我会开飞机,我可没忘记。”
路漫漫只觉头疼,按住太阳穴,靠在沙发上。司徒修远揉她头发:“你不要走,你在我身边,我就是正常人。你若不在,我一辈子不会好。”
“没出息,你还像从前叱咤风云的司徒集团总裁吗?”
“总裁?裁得了千万人,却裁不了自己的命运,想想也没意思。让兆骏去挑大梁吧,他天生是个劳碌命。我二十岁就参与家族生意,这些年来从未停歇过,也该让我休息一下了。”
二人正说着话,卓雅推门进来,对儿子说:“你该吃药了,否则头疼起来又要你命。”
“好,这就去。”
司徒修远起身回屋,路漫漫也想走,卓雅叫住路漫漫,说:“我听说你今日去办离婚手续了,真是为难你,我替修远谢谢你。”
“我不是为他,我不过是为着自己的良心,不想辜负兆骏。”
卓雅不语,过了一会,才说:“你是个好女孩,我们司徒家不会亏待你。”
路漫漫打电话给母亲,林思琪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愉快。
“妈,你身体怎么样?还在坚持做化疗吗?”
“现在有新药,很有效,医生说控制得不错,没有复发的迹象。”
“那就好,谢天谢地。”路漫漫松一口气。
“卢卡斯一直念叨,说很想你。”
“他?叫他出去玩,交女朋友,这么大人了还当宅男。”
“你来汉堡过春节吗?”
“嗯……我在盛京有事。”
“什么事?”
路漫漫欲言又止,便找个理由说:“我的申根签证马上就到期了,现在不好入境德国,恐怕会被海关找麻烦。”
“Kai也不在了,你一个人留在盛京有什么意思?”
“妈妈,我在盛京出生,长大,要说乐趣,肯定比待在德国有意思。”
林思琪叹息,说:“你终究还是和我生分了,都说生女儿好,跟妈妈亲热,不知为何,我跟你总像隔了一层,你有心事也不对我说。”
“妈妈,小时候你忙于工作,我很少有机会亲近你。后来你远嫁德国,我跟着姐姐,也没有什么机会与你谈心。这是无法挽回的事,但是,我会孝敬你。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飞到你身边。”
林思琪沉默一会儿,说:“好吧,你照顾好自己。”
“妈妈,你也是。”
挂断电话,路漫漫站在窗前出了一会儿神,无限怅惘。
之后几日,风平浪静,好似一切都圆满喜乐,甚至夜里司徒修远也没有闯入她的房间。这天是个晴朗的日子,薄雪消融,司徒修远心情大好,拉着路漫漫在院子里散步,走了几圈,说要画画。
“从没见你画过画。”
“我爱画,懂画,但自己并不会画,你教我啊。”他兴致甚高。
路漫漫说:“你真是返老还童了,像Kai。”
“Kai是谁?你常提起他。”
路漫漫深深看着他,司徒修远一脸懵懂无辜,当真忘得一干二净?
“等你记起所有过去,就是我离开的日子,到时你会明白横亘在我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那些仇恨,耻辱,误会和伤害。”
司徒修远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说:“那我情愿永远不要想起往事,就这么浑浑噩噩,没心没肺地快乐着。”
他们一起去到书房,司徒修远早已吩咐人给路漫漫买回全套画具,在阳光最好的窗口摆开画架,专门腾出一张大条案给她用。
她手痒,不客气,将画布架起来,就开始涂抹油彩,司徒修远在一旁安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