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青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微张着嘴看着陶蠡唱歌。陶蠡唱完这首歌,又换了另一首,还是粤语歌,覃青抹了一下下巴上的汗珠,她已经可以静下来欣赏他唱歌了。
陶蠡瞥着对面灯光自下而上照射着的女人,她的小脸通红,刘海汗湿贴在额上,看起来楚楚动人,有一种令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脆弱。他看着她,歌声便停住了。覃青抬起头看着他,眼里询问着他为什么不唱了。
陶蠡也蹲了下来:“覃小姐你会唱歌吗?也来一首?”
覃青难得地羞涩一笑,摇摇头:“不会。”
陶蠡说:“说自己不会唱歌的人都是骗子,一个人再不会唱歌,国歌肯定是会的,《小燕子》也是会的吧?”
覃青咬着下唇,摇头:“唱不好,很丢人。”
陶蠡说:“这里就你和我,有什么怕丢人的。刚才你是不是觉得我唱的很不错?”
覃青点了下头。
陶蠡说:“嗨!其实没有一句在调上,也没有一句歌词是对的,反正你也听不懂粤语对不对?我也不记得了,就随便唱了。不是有句话说,不要担心自己唱不好,反正听歌的是别人,难受的也是别人的耳朵。”
覃青终于笑了起来。
陶蠡见到她的笑脸,心情顿时怒放起来,学着覃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精英的形象全都没了:“我告诉你覃小姐,一会儿电梯要是直接掉下去,我教你一招逃生的方法,你就靠着墙蹲着,踮起脚尖,将身体重心全都放在脚尖上,抱着脑袋,一手扶着电梯,这样的话从13楼掉下去应该不会死,顶多落个残疾。”
覃青:“……”她笑不出来了,有些紧张地用手扶着电梯壁。
陶蠡见她的笑容敛去,又开始扯别的:“其实掉下去死了也没什么,物业公司起码要赔我们一人一百万,这样的话,我家人后半辈子也就有着落了,我还买了意外险的,应该能赔个几十万。不过他们可能会为了我的财产争得头破血流。哦,对了,我还没结婚呢,我爸妈应该不会争财产,除非他俩闹离婚。”
覃青听他越扯越离谱,忍不住偷笑起来。陶蠡问她:“覃小姐要是出事,你的直接受益人应该是你老公吧,你父母会不会和你老公争财产?”
覃青脸上的笑容又都没了,低落地说:“不是,都没了。”
陶蠡愣了一下,目光炯炯地看着覃青,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覃小姐的意思是?”
覃青舔了一下唇,扭过脸避开陶蠡的目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陶蠡突然伸出手:“覃小姐,我想正式跟你道个歉,为我之前的冒犯行为。我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陶蠡,很愿意和你交个朋友,希望覃小姐不会嫌弃。”
覃青看着横在电梯中央的那只大手,犹豫了很久,将手心在裤子上擦了擦,还是伸出了手去。陶蠡握着她的手摇了一下,不到三秒就放开了:“以后见了面就不要再躲我了啊,你的反应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色狼。”
覃青心说,难道不是?不过她嘴里还是没说出来。
陶蠡说:“对了,还不知道覃小姐是来这里做什么呢?”
覃青说:“有家公司要做工装,我来量尺寸的。”
“是陶一集团吗?”
覃青点头:“嗯。”
陶蠡问:“他们公司做手工制服?”
覃青摇头:“没有,半手工的。”
“那也够呛,肯定不止一两套吧。你收他们多少钱一套?”
覃青说:“两千多。”
陶蠡笑了:“这么便宜!他们占大便宜了啊。你上次帮我做的那套西服,花了八万。你说人家是不是坑我?”
覃青摇头:“当然不会,面料不一样,做工也不相同,你那套衣服起码要做两个月。我店里还有更贵的。”
“覃小姐的店叫什么?改天我也去看看。”陶蠡问。
覃青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收了刘朝霞的红包,当然就要信守承诺。
陶蠡挑眉:“怕我去纠缠你?”
覃青摇头。
陶蠡还要再问,突然听见有人在外面拿着东西敲电梯门:“里面有人吗?”
陶蠡赶紧站起来:“有人,有人,快救我们出去!”
覃青也激动地爬起来,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