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靖王下江南
“给老夫三十天,我定能根除这孩子的病。“扁舟子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在这三十天中,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莫离,包括你。而且我需要景箫给我打下手。王爷若信得过我,我就留下来为莫离治病,王爷若信不过老夫,我这就走。“
云起靖也在挣扎着,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个青门,莫离是他的命,若有个万一,他该怎么向黄泉下的凤箫交代。
扁舟子看靖王疑虑重重,当下就拉下脸说:”不信算了,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老夫看这孩子活不过三个月。“扁舟子说完抬腿就走。
“等等。“靖王终于开口了,”扁老先生,犬子的性命就交给您了。“靖王随即退后,向扁舟子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向后院走去。
皎洁的月光洒了一地,远远望去,仿佛靖王那散落下的三千青丝也被染成了银白色。靖王手提一壶酒,斜靠在那棵合欢树下,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那合欢树还是凤箫和靖王大婚那日,二人亲手栽下的,寓意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如今竟也有一人多高了。景萧靠在墙角默默地看着醉醺醺的靖王,不敢向前走一步,生怕坏了这份宁静。从前的靖王可从不会这样月下独酌。从前的靖王遇到烦心事,总会叫上明王、亦萧和玉箫一起去郊外骑马打猎,开怀畅饮,从未像如今这般落魄过。
只听“哐当“一声,靖王手里的酒壶滚到了脚下,想必是睡熟了。
景萧走上前去,脱下披风盖在了靖王身上。手指轻轻地描画靖王的眉眼,轻轻地、轻轻地,生怕摸坏了。
良久,景萧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三哥,你又是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呢?“
景萧看着熟睡中的靖王,眼泪止不住地流,一滴滴地打在靖王地脸上,苦涩酸楚无人能解。
景萧拾起滚落在地上的酒坛子,抱着它靠在合欢树的另一边,和靖王背靠背的坐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感受着靖王的体温,感受着靖王的呼吸。直到天亮。
“靖王殿下,您醒了。”听到背后有动静,景萧顾不得麻得失去知觉的双腿,赶忙起身。但还是打了个趔趄,被靖王一把扶住。
“嗯。”靖王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转身欲走。
“靖王殿下今早就要启程下江南了吧。”景萧问道。
“父皇却是把江南科考交给了我,先生果然是未卜先知。”靖王的言语里依然是讽刺。
“殿下一路顺风,这正是一个扬名的好时机。至于小皇孙,殿下大可放心,在下定会全心全意的照顾。”
“有劳了。”只有在说到莫离时,靖王才会放下那些不屑与鄙视,放下那些对谋士的偏见。
靖王下江南,只带了随他征战沙场的战杰,和皇帝的圣旨,远没有文家父子的气派。皇帝到底是念着文行舟帮自己搬到司徒将军俯的恩情,没有处以手刑,而是派到巴蜀之地当一个小小的县令。景萧听到消息时,并没有惊讶的神情,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景萧本就没打算凭借一次贪污受贿就搬到文家,况且这次贪污受贿并没有危害到皇帝的直接利益,皇上本就不会要了他的命。景萧看着怒气冲冲的吴伯,悠悠地说:“下次文丞相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文念坐在靖王府邸的偏殿里也是焦头烂额,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遭贬谪,文念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可是自己虽为王妃,只不过是空有虚名罢了,无论自己如何卖力讨好靖王,靖王始终不接纳文念,甚至连看都不愿看文念一眼,文念每每想到此,都恨不得将司徒凤箫碎尸万段。
“司徒凤箫,你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挡着我的路!”文念在她的偏殿低吼着,咆哮着,酒杯茶盏碎了一地。幻宇在窗户边狐疑地看着里面面目狰狞地文念,不懂她为什么如此愤怒。当幻宇听到她在骂姑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破窗而入,扼住文念的喉咙说:“不许你骂姑姑。”
文念一见怒气腾腾的幻宇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直哆嗦:“没,没有”
“你有,你有。”幻宇还是固执的不松手。
“这位小公子,我们家王妃没有骂你家姑姑,我们家王妃是好人。”文念的贴身丫鬟上前道:“你看,王妃这里有好多好吃的点心,小公子要不要来一块呀,只要你放开王妃,这些点心都给你吃,好不好呀?”
幻宇到底是个贪吃的孩子,看到那些新鲜地点心,眼珠子都转不动了,端过点心就飞了出去。文念坐在那里大口地喘着粗气,“小蝶,那个小杂种是哪来的。”
“回王妃,听说是给小皇孙医治的扁舟子带来的,还来了一位公子,但不知道是谁。”
“你有没有听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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