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发烧你身上那么烫?”
陈墨言这个时侯可没准备给他留面子。
不然的话可不是害他?
五分钟过后。
陈墨言一看体温计,顿时就冲着田子航呵呵两声笑,“田叔,这就是你的没发烧?”
三十九度八!
再让体温这么欢快的奔下去。
马上就是四十度!
人的身体长时间高烧不退,达到四十度。
后果是什么?
她满满的都是后怕,也不说什么出去买药的话了,直接站起身子,“田叔,你得去医院。”
“马上,立马,现在就得去。”
“我不要去医院,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没啥的……”
“田叔你真的不去,真不去?”
“哎哎,你别哭了,别哭啊,我……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他的床前,刚才红着眼圈,扁着嘴,眼泪就那么坠在那里要掉不掉的陈墨言立马扑吃一笑。
“田叔你的衣服在哪,我去给你拿,然后咱们去医院。”
看着她忙来忙去的瘦小身影。
田子航竟然觉得,他之前对医院那么多年的抵触。
好像,没那么严重了?
两个人在附近的公交站台上了车,二十分钟后进了医院。
挂号。量体温。
最后,医生果断的开口,“掉两天针吧。”
田子航下意识的就要反对: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感冒发烧罢了。
怎么就严重到打吊针,挂水住院的情形?
只是还没轮的到他出声呢,陈墨言果断的点头应下。
同时,那双水汪汪好像会说话的眼抬起来,就那么幽幽的瞟着他。
看着他。
看的田子航滚到嘴边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就咽了下去。
这还不算,同时,他还鬼使神差的在陈墨言的双眼注视下点了头,应了好!
事后,田子航再想反悔,这针都打到手上去了。
陈墨言则忙前跑后的看着他。
一会问他要不要喝水,一会问他饿不饿的。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说啥?
算了,打几天针就打几天针吧。
他这样一想,便也就神色坦然的坐在椅子上,慢慢的等时间。
对面的椅子上。
陈墨言可是一直盯着他呢。
看到他神色里头的松动,不禁在心里头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之前,她可是一直担心田子航不顾一切的要回家呢。
要真是那样。
自己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去劝他留下来……
还好。
田子航的住处离着这里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路。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没准备住在医院的。
两瓶水挂完。
又开了些退烧的药,陈墨言直接从医院找来水喂着田子航吃下去。
这说起来也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临走的时侯陈墨言不放心,又拿了体温计重测了一遍。
嗯,三十七度八。
虽然还是高。
但却已经在逐步的往下退。
而且,这退烧药才吃下去,挂水的药效果然发挥的快。
可也没那么快就全部起作用。
所以,陈墨言还是比较放心的。
田子航看着她松了口气的样子,笑着摇摇头,“我都和你说了,我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没什么大事的,瞧你这丫头紧张的,连带着我这个病人都跟着你紧张了起来。”
“田叔你也好意思说那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要是我今天不去,你准备在房间里睡一晚上?”
三十九度八。
估计到了明早人都烧的晕了过去。
还能不能清醒过来都是个问题!
陈墨言的话听的田子航讪讪的笑,他瞪了眼陈墨言,“牙尖嘴利,就不知道给你田叔我留点面子?”
“面子?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吃吗?”
田子航,“……不能吃。”
陈墨言看着田子航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两个人走出医院。
陈墨言便看向田子航,“田叔你这会儿饿吗,要是不饿的话我回头去给你煮个小米碗喝。”
至于她买的那些食才还有肉食什么的。
怕是田子航统统都不能吃滴。
刚才,医生可是说了,这几天,他要忌口,忌口!
“不用了,咱们在外头看看哪个小饭馆,随便对付两口就好了。”
这天都那么晚了。
瞅着应该都要有九点了吧?
再回去煮饭忙活。
得多累?
他看着陈墨言,“我记得前头有一家是粥庄,咱们刚好进去喝一碗。就是你,喝粥习惯吗?”
“我可以的。”
陈墨言知道田子航是心疼自己。
不想让她在医院里头跟着操劳了半天,回家再和厨房里头的锅碗瓢盆作奋斗。
最后,陈墨言便依了田子航的心思。
两个人在半路拐进了一家小胡同。
里头没走两步,竟然是一家打开门做生意的粥店。
“走吧,别看这里头的地方小,可这粥的味道挺好的。”
田子航应该是这里头的常客。
他抬脚,熟门熟路的领着陈墨言走直进去。
两人直接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坐下。
陈墨言四处打量了下,这屋子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是用心思。
而且走的是简单,自然和纯朴的路线。
墙壁的两侧竟然挂着一些麦穗、玉米、高梁这类的五谷之物!
陈墨言收回视线。
对面田子航已经在和店员说话。
他很是熟练的点了一个青菜,一碗鸡丝粥,然后看向陈墨言,“这里的粥味道很好,你看看爱喝哪一种?”
陈墨言只瞅了一眼,“我也要一碗鸡丝粥。”
“你可以试试这里的虾粥,还有蟹黄粥,都是他这里的招牌来的……”
“是啊,这位小妹妹,管你喝了这顿还想着下顿。”
门口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看着应该是和田子航很熟的。
进来之后先和田子航点头打了招呼,这才笑着和陈墨言点了点头,“你不用管他的,他每次来这里呀,只喝这一种粥,别的都不碰的。”
“我也只想喝这一种粥呀。”
陈墨言眉眼弯弯的笑,“其实,我吃虾过敏,又不喜欢瘦肉粥的味道,所以,只能和田叔一样了。”
“咦,你也吃虾过敏吗?”
三十多岁的老板娘笑呵呵的看看田子航,再望望陈墨言,一脸的笑,“老田,你这是打哪来找来的一个小丫头,不知道的呀,还以为是你女儿呢。”不过,她是知道田子航身上一些事情的,所以,这话也不过就是个玩笑。
田子航也并不以为意。
只是笑了笑,“是我的一个侄女,没想到口味也和我相似。”
他看了眼陈墨言,心里暗自道了句缘份。
对面,陈墨言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田叔,你也吃虾过敏啊。”
“可不是,你这位田叔呀,有一回他以为没事,吃了虾,结果半夜发作,差点要了他的命呢。”
陈墨言咂了下舌,“我倒是没那么严重,就是吃过两回,全身发痒,发红……”
这也是前世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所以这一辈子她在之前又特意试过一回之后便果断的把虾给排除。
哪怕,被方小满她们几个拉着去过几回海鲜馆。
她也从不沾虾。
方小满和孙丽还曾问过她,她当时笑着说吃不习惯那个味儿。
事实上,是她不能吃。
全身发红。痒。
现在,听了老板娘的话,知道田子航也是这样的毛病后。
陈墨言的心里头倒是真的涌起一种古怪感。
自己和田叔,好巧啊。
对面,田子航也看着陈墨言低低一笑,“没想到你也……不过,说起来,你也真的和我女儿挺像的,她要是还活在这个世上,怕是,也该和你这般的大了吧?可惜……”他摇摇头,眼底闪过一抹的黯然后,闭上了双眼。
也把自己一腔的悲哀给收敛、掩去。
陈墨言的心突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