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欲,默默地吃。
吃完了,舒艾搁下筷子,抬起头冷冷看着他,“那天晚上的事,你难道不准备给我一个交待吗?”
莫秦北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然而一笑之后,他决定装糊涂,“电话里胡医生也没说清楚。是我听岔了。”
“这种事也能听岔吗?”舒艾觉得搞笑,“你挂断电话,还故意带我去旁边的书店又耽误了半小时。如果我宝宝真的出事……你是不是以为,没了宝宝,我就回重新回到你身边?”
莫秦北脸色瞬间变得消沉,“舒艾,今天是我生日。”他有些无奈地开口,“我们能不能别说这么扫兴的话。”
“那说什么?”舒艾扬起没有温度的笑意,“不如说说我明天准备搬出去的事?”
莫秦北一下子站起来,“别说胡话!舒艾,你就好好地在疗养院待着,直到宝宝出生。那天晚上是我不对,一时之间鬼迷心窍。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做那种糊涂事了行吗?!”
因为太激动,他站起来时甚至带翻了桌子边上的两盘菜。
盘子哗啦一下砸在地上,菜汁溅起,舒艾猛地站起来躲到一边,皱眉看着面前的男人。
“莫秦北。”她语气沉重地开口,“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找你。一年前你已经辜负了我的爱情,一年后,请你不要再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好吗?”
莫秦北一张俊颜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随即缓缓走过来,伸手想要拥抱舒艾。
舒艾却侧身躲开了。
狠了狠心,他最终用上了蛮力,不管不顾眼前女人的挣扎,猛地扣住她要逃走的身躯,用力带入自己怀中。
被压在墙上的那一刻,舒艾眼里写满了震惊和抗拒。
太久太久没有拥抱这具身体,在肌肤接触的那一瞬,莫秦北头脑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方才舒艾说的那一句话,他们的爱情,被他辜负的爱情。
那句话击中了他的要害,让他感到后悔又害怕,他才发现他是多么想念这个曾经被他抛弃的女人,多么想再次亲近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全世界。
可是在看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抗拒时,莫秦北的心瞬间冰寒至极。
大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女人就吃疼地惊呼一声,无力反抗地顺着他的力度抬高了下巴。
四目相对,莫秦北清楚地知道自己该住手了,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克制的情感汹涌地淹没了他的理智。
下一刻,他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放肆地吻住了身下那冰凉的双唇。
那两瓣他曾经深深眷念的红唇。
“莫秦北你这个王八蛋!!”
后颈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沉迷在深吻中的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抬起头,眼前的女人正用无比愤怒和厌恶的神情看着他。
方才那一巴掌用力极恨,堪堪砸在他后脑下方。
莫秦北恍惚地放开舒艾,摸着仍然剧痛的后脖处,定定地站了片刻,才想起方才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我……”他痛苦地看着舒艾,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他今晚就不该出现,不该抱着让舒艾忘掉权仕衡、与他重修旧好的天真想法。
“对不起舒艾,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莫秦北转身离开客厅,推开门就想夺路而逃。
舒艾疏冷又厌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把他那张金卡给我!”
莫秦北掏出金卡,丢在玄关的鞋架下,再不敢看她,冒着大雨冲出门去。
舒艾目送他的车消失在雨帘中,脚步麻木地踱到玄关,把金卡放进口袋,又一步步走上楼,关上卧室门,把浴室的水温调成最高,站在花洒下狠狠地冲刷自己。
被莫秦北突然抱住强吻的那一刻,她全身都在抗拒,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久以前两人交往缠绵的画面。那时候莫秦北对她做过最过界的事情,也不过是把她衣服脱了抱着她睡而已。
他一向最克制,今晚怎么会……
舒艾摸着依旧有些红肿的唇,心里泛起一股深深的愧疚,对权仕衡的愧疚。她应该为他保护好自己,即便他已经不在她身边……
“叮咚。”寂静的屋子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阿姨匆忙跑去开门,楼下脚步声顿时变得繁杂。
这个夜晚怎么如此多事!
舒艾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随手拿了一件浴袍裹住自己,也不管头发还湿淋淋的滴着水,三步两步怒气冲冲地就推开房门冲了下去,口中怒道:“莫秦北你他妈还敢来!马上给我滚出去!”
然而滚字的话音刚落,她低头就看见一楼玄关处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清冷峻挺的眉眼,眼眸深邃如夜,细碎的额发上还粘着雨珠,即便整个人都被大雨淋湿了,他的神色依旧沉敛又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