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萧如月被他的遣词逗乐了。
大将军想当皇帝,那也不是什么秘密,何须用骗,招招手,他也就来了。
当然,她也不觉得宇文骁想当皇帝有什么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他和宇文赫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当了皇帝,他想试一试味道也是正常的。
但萧如月转念一想,大将军那等心思,连用药让士兵变成无坚不摧的那种想法都有了,随便打招呼他怕是也不会来。他为人是十分谨慎的。
说到底,宇文赫这个“骗”字是用得恰到好处的。
最了解大将军的人,果然是他。
“也罢,你要是真不想当皇帝了,就把你那个弟弟骗来,咱们把这帝后的位置都给他腾出来,往后太皇太后便也不会盯着你,要你把青荷郡主给娶进宫了。”萧如月双手一摆,表现出十足的无所谓。
“不要这荣华富贵了,你也舍得?”
“君上连皇位都可以不要了,本宫还有什么舍不掉的?大不了本宫带你回大陵,回去了本宫还是无忧公主,你最坏也是驸马爷,吃喝住用都赖着我那皇帝哥哥,不是正好?”
宇文赫完美的笑颜出现了一丝丝的龟裂,“……你这是要朕吃软饭?”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君上觉得是便是。”
宇文赫嘴角的笑容一僵,但又迅速恢复过来,笑得越发邪肆,“也罢,朕到时候便只当是效仿先人,甘愿去东陵为质。”
说着,捉了萧如月把她纳在怀中,痞气地继续说道,“你也当不成什么东陵的无忧公主了,只给我这个人质当一个端茶倒水暖床生娃的夫人便好。”
“……”萧如月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说来说去最后都被他绕回来了。
这老狐狸还真是半点便宜都不被人占的。
这口老血没地儿喷去。
沈良和崇阳他们几个,已然憋到几乎内伤。
往后还是要站远一些的好。
再听到这么非礼勿听的,再把自己给憋出个好歹,那纯属是自作自受。
萧如月深吸了口气,从宇文赫怀中挣脱出来,徐徐站起身,“银临,沈将军,咱们回邀凤宫去。”说着,回头冲宇文赫露齿一笑,微微福了福,“臣妾就不耽误君上亲政爱民了,告退。”
说话便往外走了,倒是也没人敢拦。被点了名的银临和沈良沈将军只得跟上。
宇文赫追了两步,“那你先回去歇着,待朕处理完了今日的国事,再回去陪你。”
萧如月的脚步一顿,内心都要涌血了。但她只是这么一顿,脚步越发的快了。
方维庸瞧了自家主子一眼,宇文赫摸摸鼻子走出留兰亭,喃喃自语道:“这回算是把她给惹毛了,今个儿夜里只怕只能打地铺了。”
方维庸耳尖把他的话听了去,险些笑了出来。
“君上,您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君之道。”他忍不住调侃道。
宇文赫闻言睨了他一眼:“轮到你来取笑朕,内庭总管出言无状,罚俸一月。”
“是,小的领罚。”方维庸方公公甘之如饴。
素日里都是君上叫别人吃瘪,也只有皇后娘娘能让君上吃一吃瘪,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罚俸一月也饿不着,挺好。
划算。
“还笑,摆驾御书房!”某君上冷冷道,说完便拂袖而去。
但这只能解释为,气急败坏。
回了邀凤宫,萧如月吩咐银临和沈良说道:“今晚给本宫守着门,谁敢把那狗皇帝放进来,往后就别在本宫面前出现了。”
银临和沈将军面面相觑,最后都只能无奈地应了声是。
皇后娘娘尚觉得不解气,又吩咐去把搓衣板备着,等晚些宇文赫回来,定要他好看。
在外头给他留面子,关上门,可就没有留面子这一说了。
皇后娘娘心里暗暗想到。
银临看了沈良一眼,委实哭笑不得,沈良又何尝不是如此?
沈将军往日里都是绷着脸的,如今也是被他家的公主给惹得好笑连连。
萧如月气呼呼连喝了两杯水,这才算消气了,兀自入了绣房,绣起了她做了许久也未曾完成的作品。
晚些,秋词入了宫,来向萧如月禀报,说她去了杜子衡那儿一趟,文山居士在那边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并无问题。
秋词还说,王尚书在午膳之后去过杜大人府上,与文山居士二人闭门聊了许久,直至当值时辰到,才离开。至于他们之间聊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