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汲凤笑着说:“你那酒后醉言倒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算我们贵为神族,但是终归也抵不过天命的安排,所以在还能大口喘气的时候,我便要将每一天都活好了,如此即便有一天陨灭了,也不至有憾。”
虽然汲凤用的是陨灭,子墨听了也没有显得很难过。
她倒是兴致勃勃地跟子仓说:“等我的酒馆开张了,你得给我打下手。”
子仓为难:“你若让我给汲凤打个下手,捣捣药什么的还成。可给你打下手,我也不会酿酒呀?!”
“汲凤那可不用你帮忙,她已经挑好合适的人选了。”
子墨笑得暧昧。
子仓一头雾水,“有人选了?谁呀!”
“海皇。”
汲凤很自然地接过话茬,“等这里的一切都弄好了我就去找他,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这个跑腿的非他不可。”
子仓呆了呆,一时无从反应。
汲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跟子墨都想好了,既然我们最终的结局得由老天说了算,至少这个过程可以由我们自己作主。我知道丧期过后等着我跟海皇的是什么,但是在那之前,我只想跟他在人族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子仓没想到汲凤她们会变得如此豁达,一时很是感动。
一向内敛的他难得豪情万丈地拍着胸脯保证,“如果海皇敢不前来,我绑也要替你将他绑来。”
汲凤跟子墨相视大笑,随即与子仓击掌为盟:“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不过子仓的承诺并没有派上用场,汲凤亲自去了一趟东海之后,海皇便屁颠屁颠地跟着她来了太平镇。
子墨跟子仓都没有问汲凤是怎么说服海皇的,可是看得出来,他们都作好接受命运安排的准备了。
子墨扬言要将子仓培训成一名合格的酿酒师。酒馆建成之后她便开始带着子仓像以前一样,每天清晨踏着薄雾去太平镇附近的桃花谷收集花瓣上的新鲜露水,在日出之前将花瓣采摘下来。回到酒馆后先要在第一时间将采集到的露水过滤,然后加入桃胶埋进地下。再将采摘下来的新鲜花瓣一朵一朵去除杂质,铺在簸箕里晾晒。
虽然子墨已经有十数万年没有再酿过酒了,但是技艺还在,加上若干年前埋在太平镇的桃胶还在,子仓又是个很勤力的帮手,不出一月,子墨的第一锅桃花酿便开始出酒了。
试新酒那天,海皇跟汲凤在灶房里忙活了半天,做了一桌子的海鲜美食,四人这才围坐一桌小酌慢饮,大家的心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席间海皇借着酒意自怀里掏出一个珍珠做的戒指悄悄套在汲凤手上,子墨眼尖,一眼便瞄到了,便笑着去夺。
送她绿母心珠时眼都不眨的海皇忙将汲凤的手护在怀里,紧张地说,“不过是颗不值钱的一珠子,还是我今天下海找食材时在蚌里找到的,不是什么稀罕物。你要喜欢珍珠回头我回宫去挑些珍品送给你把玩。”
子墨瞅着高兴得偎在海皇怀里直笑的汲凤,戏谑地说:“听到没有,人家说了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还是找食材是顺便找来的,也就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哪里是顺便,他为了这颗珍珠……唔……唔……”
“顺便!真是顺便拣到的!!”
海皇一把捂着汲凤嘴连连解释,回头又低声哄她说:“你都跟她相处数十万年了还不了解她呀,子墨那就一强盗,专挑熟人下手,还特理直气壮的。不熟不抢!”
汲凤笑倒在他怀里,还不忘连连点头。
“去去去!不就一颗破珠子,至于这么损我吗?”
子墨气得赶人,“回你们屋去,别叫我看了碍眼。”
海皇从善如流地搂了汲凤就往外走,很是有些迫不及待。汲凤在他怀里扭着身子抗议,“碗筷都还没收拾呢,哪能就走。”
“两个大活人杵在那你还怕没人收拾?!走吧走吧,春宵苦短……”
“又不正经了……”
在汲凤的抗议声中,俩人跟扭麻花似的终于走了。
子墨面色突然变得凝重,望向沉默了好一会的子仓,“你察觉到什么了?”
子仓是九凝狼王之子,对危险有着野兽天生的直觉跟敏锐。他早就觉得今天晚上太平镇的上空有点不太一样,只是不想让大家扫兴,才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出声。
子墨虽然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但是凭着对子仓的了解,却隐隐也猜到了有事发生,所以才故意赶海皇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