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择悠然回床，舒适的躺下，遥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笑起。

    许愿喝下热茶，鼓励自己再接再厉，一定要坚持下去，今晚一定不能睡。

    她的初吻和再吻……都被这个混蛋夺走了！她至少要为哥哥守住清白之身！

    可不知道怎么的，越是自我鼓励，大脑越沉。好吧，她就睡一小会儿……就趴在桌上睡一小会儿……

    许愿坚持不住，倒在了桌上。

    床上的高楷择起身，走到桌边，捏了捏她的脸颊，“挺能撑啊，下了东西都能坚持这么久。”

    他将许愿由椅子上抱起，放到了床上。他将她搂入怀中，掀开被子，盖住他们俩。

    “我只是看看，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只是摸摸，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只是亲亲，不会对你怎么样……”

    “打住……我得打住……她是处，真不能做，会被发现……”

    .

    许愿一觉醒来，日上三竿。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猛地想起房里还有高楷择，吓得霎时清醒了。四下环顾，没人，对面的床是空的。

    她松下一口气。起身去洗漱。

    接下来两天，许愿带剧组拍摄了其他戏份。需要拍摄的素材只剩下晚宴那一段了。

    第三天晚上，他们待在酒店大堂里等高楷择，结果先等来了四个身穿制服的dior女员工。

    “许小姐，你好。这是高先生为你定制的礼服，你方便跟我们去换上吗？”

    许愿有点懵，被她们带去了房间。在几位专业造型师的打点下，换礼服，烫头发，佩戴珠宝，穿上高跟鞋。

    当她再次从落地镜里看自己时，几乎认不出来。

    精致的面部妆容，眸若秋水，唇若朱丹，长直发被烫成蓬松的大卷，身上是一袭灰蓝色透视雪纺长裙，若隐若现间是诱人的冰肌玉骨，关键部位上点缀着花朵，卷发蓬松慵懒的盘起，发上戴着璀璨的钻石皇冠。

    当她由房间里出来时，发现剧组的人都换上了礼服。男人身着西装，女人穿着礼服裙，各个别致优雅，焕然一新。但是，没有人像她这么奢华，这么耀眼。

    大家的目光聚焦到许愿身上时，齐齐倒吸一口气。

    片刻寂静后，是此起彼伏的惊叹。

    “许导，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个大美女啊……”

    “太美了，恍如天仙啊……”

    “天仙公主……我要对你跪下……”

    “导儿，我是你的颜粉了……”

    平日里许愿都是穿着牛仔裤，格子衬衫，休闲外套，长发揪成一团带上鸭舌帽，极度休闲中性的打扮。正面看，素面朝天，眼睛上带着黑框眼镜。只有那张巴掌小脸和白皙的皮肤让人觉得很清秀，但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惊艳二字。

    就连许愿自己，从来只把自己当个中上之姿看待，虽然在大学时期有成打的追求者，她认为那是因为导演系男多女少。她一直没觉得自己美，但是今晚，她同样被自己惊艳了。

    这是她第一次穿上礼服，也是她第一次被精心打扮。原来，她也很有可塑性？

    可是！今晚是去拍戏啊！她穿这么隆重华丽做什么？

    许愿目光投向远处，就像是有所感应般。高大挺拔的男人由大厅外走入。他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上衣的袖口里别着一支玫瑰。她头一次觉得语言太过贫乏，玉树临风、优雅华贵这些词全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

    高楷择款步走上楼梯，来到许愿跟前，轻轻执起她的手，在她戴着蕾丝手套的手背上落下轻吻。

    下面的人少女心炸裂了，“醉了醉了……”“我们导演拍的是写实剧，自己过的生活是浪漫偶像剧啊……”“嘤嘤嘤……我好羡慕许导……”“羡慕死了好嘛……有颜值有才华不说，还有高总这么完美的骑士……”

    高楷择将许愿打横抱起，下楼梯。

    “诶，你小心点……”许愿低声惊呼，“我头上的皇冠万一摔出去，掉钻了，得赔多少钱啊……”

    高楷择低头轻啄她迷人的红唇，“宝贝，有我在，你怕什么。”

    她脸一红，“谁是你宝贝了！”

    两人坐上加长宾利后，许愿说：“我今天是要去拍片子，你把我打扮成这样干吗？”

    “不穿正装不让进。”高楷择简单粗暴的解释。

    他坐在她身旁，揽着她的腰肢，这件礼服露出了一半的事业线。

    高楷择盯着那里看，回想那晚看到的摸到的亲到的感觉，变得心猿意马。他真想不管不顾，再狠狠蹂.躏她一次。

    高楷择看着看着，越来越有感觉，不得已，放开她，坐到了一边。这女人会让他由骨子里窜出一股压抑不住的兽性。

    高楷择将许愿带到了位于湾仔海旁地带的香港会议展览中心。整个建筑的设计如同一只向天空展翅飞翔的巨鸟。这也是香港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奢华的宴会大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宾客浅笑交谈。

    高楷择携许愿走入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俊美如神祇的男人，灵动如仙子的女人，他们身上仿佛带着万丈光芒，逼褪了周遭所有色彩。

    浪漫的探戈舞曲响起，高楷择对许愿伸出手，“美丽的女士，我可以邀请你共舞一曲吗？”

    “我是来……”

    高楷择牵起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带着她前进，后退，旋转。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许导，别着急。摄影器材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先陪我跳支舞，你的男女主演也可以热热身，不是吗？”

    许愿目光四下观望，宾客们皆是气质优雅，衣着华美，这种真实的上流社会晚宴，是花再多钱搭场景请群演也营造不出的效果。

    许愿左顾右盼，心里正暗暗兴奋时，腰肢被高楷择猛一收紧，他在她耳边低声道：“许导，你再不专心，我可要惩罚你了。”他的手掌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摩挲着。

    许愿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得老实专心的陪他跳舞。可每当他们视线相撞，她的心跳就会加快，很不自然的想避开。

    一支舞结束，许愿提起裙摆到一旁开工了。

    高楷择跟在许愿身边，看着她忙碌，为他打下手。

    一段喊咔时，他跟她聊天，“你今晚对演员走位，要求格外严格……”

    许愿笑道：“因为拍舞会不仅要考虑演员的走位，摄影机的移动、分镜、打光等，还要记舞步和音乐节拍。到了这个节拍时，谁该做什么表情，用什么样的镜头，适合表达什么样的心情，都得配合……”

    “而且我们现在有两架摄影机同时拍摄，有几个角度，多线进行，时间要怎么分配，都得考虑……一幕处理后，还要与其他的进行排列组合……”

    高楷择津津有味的听着许愿的讲解。其实他对这些不了解，但他就是很喜欢听她说。尤其是她对他讲述时，那种神采奕奕、自信笃定的模样，有种难以形容的魔力。

    他能极为清晰的体会到她的激情和兴奋，他会被感染，会因为她的喜悦而喜悦。

    多么不可思议，对另一个人的情绪感同身受，就像是自己。不，甚至大于自己。

    最后一声咔落下，许愿比了下ok的姿势。

    “想要的素材全都拍了，搞定了！”

    高楷择问她，“全部拍完了？”

    “对。”许愿点头。第一次的处女作，拍摄阶段结束了。她心里说不出是如释重负还是依依不舍。

    高楷择打了个响指。突然，场内灯光一变。刚刚宛如白日的灯火通明，霎时变成绚烂的五颜六色。而之前还若无其事翩翩起舞的宾客们，突然间都停下来了，齐齐鼓掌。

    许愿错愕。高楷择牵起她的手，走到宴会大厅中央。

    许愿看到对面巨大的荧幕上联排播放着多副《佳期》的海报。这些海报还没有正式定稿，是她自己有灵感时设计让美工修整出来的。

    高楷择俯身在许愿耳边，低低笑道：“今晚的宴会，就是电影《佳期》杀青宴。”

    许愿猛地捂住自己嘴巴，愣愣的看着那些海报，像是怕有什么东西从胸膛里跳出来。

    她从没想过杀青宴，当初开机都是勉勉强强走个形式，现在拍到尾声，剩下的钱还得紧巴巴的留着后期制作，哪有心思搞什么杀青宴。

    可是，现在……

    高楷择带着许愿走到前方的落地话筒前，大厅内骤然明亮，接着是闪光灯连绵起伏响起，伴着卡擦卡擦的快门声。许愿这才发现，有一窝蜂的媒体进场。还有……她睁大眼，居然看到了她哥哥！还有沈尹……还要方总，蓝海影业的人……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来的……

    天哪！怎么会！怎么突然弄的这么盛大又隆重！许愿不知所措，高楷择适时牵住了她的手。

    他环视台下众人，微笑道：“在我身边的这位导演，名叫许愿。对，就是许个心愿的许愿。你们现在还不认识她，但在将来，她会是扬名海内外的知名导演。”

    许愿的手伸到高楷择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服。大哥，媒体好多，人好多！别这么吹牛！当心牛皮吹破了丢人啊！

    高楷择揽上许愿的肩膀，将她带至话筒前，“关于这部电影，我想她一定有创作心路想与大家分享。”

    许愿紧张的看着高楷择。她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媒体，这么多人，站在这么华丽瞩目的场合里讲话……

    高楷择抚上许愿的后脑勺，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如果紧张就忘掉这些人。我就在下面，你看着我，只说给我一个人听。”

    高楷择优雅的大步走下，顺手接过侍者递上的红酒。他站在人群前端，微笑着看她。

    许愿深呼吸，看着高楷择，就像是曾经在火车上那次，只与他分享自己的心事。关于这部电影，她想表达什么，她为什么有创作它的念头，在拍摄中有什么感触……

    她看着他，娓娓道来。她越来越轻松，越来越自在，唇角噙着浅浅的弧度。

    而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身着花仙子一样的晚礼服，头戴璀璨皇冠，纯澈如天仙，说着一个关于电影的梦。浪漫与知性的完美结合，究竟有多么美，多么有魅力。

    高楷择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红酒还没入口，他的眼他的心，已经醉了……

    大厅一角，许昱看着他的妹妹。他一直知道，她是出色的，她很有天赋。他也相信，终有一日，她会振翅高飞。但他还是没有想象过她这么美的模样。这身礼服，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将她骨子里澈静灵动的美，展现到极致。

    许昱一口喝下杯中的酒。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为他所有。能够做她的哥哥，守护她的成长道路，看着她未来的光彩夺目，已经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尹颇为遗憾的叹一口气，“其实我对小许愿真有点一见钟情的感觉。可惜啊……对手戏没成，没法培养感情。而这位高公子，看样子是对小许愿势在必得。我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许愿演讲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高楷择走上前，对她伸出手，她将自己的手搭入了他的掌心。舞会再次开始，他带着她翩然起舞。

    许愿低声埋怨道：“你也太坑了吧？这种大事，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完全不跟我商量！”

    “如果我跟你商量，你会以预算不够为由拒绝。”高楷择笑道。

    “可是，你这样让人措手不及啊！”

    “你不是表现的很好吗？”

    “……强撑呀！赶鸭子上架，没办法！”

    高楷择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带着她缓缓舞步，在她耳边低声吐气，“赶鸭子上架都表现的这么好，如果再准备一番，岂不是要勾走这里所有男人的魂了。”

    “你胡说什么！”她脸色臊红。“我没你那么脸大，你就知道夸张和吹牛！你把我吹那么高，等我摔下来，就死透透了！”

    高楷择低低笑了起来，笑得胸膛震动，“宝贝，就算你真的拍了烂片，我也要把它捧上天，绝不让你摔下来。”

    “我才不会拍烂片呢！”许愿傲娇的一声轻哼。

    他低下头，轻啄她的唇角。

    许愿迅速别开脸，“你又耍流氓！”

    “没忍住。”高楷择一脸无辜。

    “可是，谢谢你……”她仰起脸看他，唇角弯起，“谢谢你，高楷择，你让我真的有一种好像前途一片光明的感觉。我从来没有站在聚光灯下，这么近距离的触摸自己的电影梦……”

    高楷择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笑靥，声音低柔如水，“你喜欢就好。”

    一曲落毕。

    许愿放开高楷择，说：“我刚刚看到我哥了，我得过去找他。”

    许愿转过身，目光在场内逡巡，落在她哥身上时，她快步上前。

    “哥~”她贴在许昱身边，挽上他的胳膊。一如既往的甜蜜和亲热。她从上大学后就对许昱表白过多次，一直被拒绝，从未被接受，她早就习惯了。

    许昱感受到有一道沉沉的目光压来，他顺着来源看去，对上了高楷择的双眼。

    他唇角似笑非笑，小半杯红酒倒入口中。隔着会场来回舞动的人和迷离的灯光，许昱依然能感受到那眼神里戾气沉沉的警告。

    “愿愿，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许昱回过头，微笑。

    “谁呀？”

    许昱牵过另一个女孩子的手出现在她眼前，“这是芊芊。”

    许愿看了她几秒，认出来了，“于芊芊。”在偶像剧里算是准一线了，咖位比他哥哥大。

    “你好。我叫许愿，是许昱的妹妹。”她爽朗的对于芊芊伸出手。

    “你比我看到的照片还要漂亮。”她跟她握手寒暄。

    “你们现在合作什么剧？”许愿好奇的问道。

    “正在合作一部电影。”许昱笑道，“不过，这不是重点。愿愿，哥哥是要告诉你，芊芊是我女朋友。”

    许愿表情一僵，脸上笑容凝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