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我们都不敢去的,现在你有钱你先借我点吧,约会等我长大了有能力赚钱就还你。”
“……”
“另外,我之前看到你衣柜里有个领结挺好看的,明天顺便也借我吧。”宋小源扳着小手指计算,“最好还有个小西装啊小皮鞋啊之类的,就像电视里的那样,对了!明天让石恒叔叔充当一下我的司机吧!”
“……”
“你干嘛不说话只用眼神看我?”
傅寒深骤然起身,把宋小源扔在客厅内,迈着长腿到酒柜旁拿出一支酒跟杯子,倒满了一杯一口仰头喝下,鲜红浓稠的红酒液体滚下他的喉咙。
夜晚里,屋内橘黄色的灯光倒影出他的剪影在地面上。
宋小源不太明白他突然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喝起酒来了?
“你是不是不想借我啊?”滑下沙发,宋小源迈着小腿到他身边,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总需要昂着头才能看到跟前的男人,“我刚才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所以你不打算理我?”
“小源。”把酒吧放在靠近的吧台上,从傅寒深喉咙里发出来的嗓音,忽然变得格外温柔,温柔得让宋小源觉得不切实际,十分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
宋小源懵懂眨眨迷蒙眸子,“干嘛?”
傅寒深低眸看着跟前的他,缓缓,出声道,“我觉得,我今生最对不起的一个人,就是你。”
“……”
他的声音彷如来自亘古幽远之地,飘飘淡淡的却又像是含着某种情愫,不高不低的灌入宋小源的耳里。
宋小源懵了,后背突然凉飕飕的。
傅寒深蹲下身来,一米八几的身材蹲下来已然显高,他大掌钳住宋小源骨瘦的双肩,沉稳的脸上写着某种宋小源看不太懂的‘沧桑’感,“没能早点找到你,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这些年一直让你在外面没能得到好的物质生活,没能得到更多的亲戚关爱,希望现在才想弥补,还能来得及。”
“……”
明明是很动人很煽情的话,但从他这个冷硬的口中说出来,宋小源觉得,这一定是幻觉!
太虚伪了!
“你要借钱是吗?”傅寒深板住他双肩的手忽而紧了紧,唇角撩起一抹很是类似于慈爱的笑容,“你想多少,可以随便开口,并且不用还。”
“……”
“还有小西装小皮鞋车子等等,明天都给你安排好,你拿着钱,可以尽情的去玩。”傅寒深说,“你现在跟我们都接触得多了,但是爷爷奶奶跟你还不算很熟悉,你是不是应该去跟爷爷奶奶相处一些日子?他们挺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宋小源望着他这幅真诚的模样,咬了咬嘴,内心有点动容,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某些想法,“如果明天让我好好玩一次,我就答应你,去跟他们住一些时间。”
“好。”傅寒深笑了,松开他的双肩即刻起身,“我现在就给你安排。”
“……”
这么快?
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等等!”猛然惊觉到什么,宋小源双眼一亮,“你没你要让宋大言跟我一起!”
一边掏出手机,傅寒深一边眼角凉凉瞥他,“你刚才只说了让你明天好好玩一次,是男人,就不能出尔反尔。”
“……”
宋小源凌乱了。
他就知道这男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他被他花言巧语彻底给骗了!
从餐馆出来,唐慕年四处搜索宋言的身影,然而事实证明,她早就跟傅寒深一同离开了,他掏出手机拨下宋言的号码,但宋言早就把他电话拉黑,自然是打不进的。
在知道宋言的那个儿子竟然是傅寒深的,唐慕年从骨子里感到自己深深被宋言讥嘲了一番,心情从未有过比现在还要暴乱的时候。
双眼赤红了有疯狂因子在他四肢百骸里乱窜着,就简直是突然像疯了一样的到处寻找她,迫不及待的立刻现在就见到她。
想质问她,这些年来,她到底都把他当做怎样的生物来对待的?
她有过那么一刻,把他当成男人,当成她的丈夫来对待过吗?
她居然给傅寒深生了孩子却一直瞒着不说,一跟他离婚就立马投到傅寒深怀里,在她心里,她到底都把他当做了什么?
倘若以前他觉得她对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真情流露过,那么现在所有过去的行为就像是无声的讥嘲,讥嘲着他更像一个小丑一样,从始至终都被她玩弄在手中里,被玩弄得团团转自己却浑然不知……
唐慕年握紧方向盘,手指关节泛白,神情阴戾而可怕,车子飞速行驶在马路上,这一刻真是疯狂得有点可怕。
宋言在距离艺苑不算多远的十字路的摊边买了水果,买完了又在艺苑距离保安处不远的路边靠着石椅坐了一会。
算算时间,想着自己应该给足了那对父子交谈的时间,她这才提起放在脚边的一代水果,往艺苑走去。
水果买得多了,提得她有些吃力,走路的步伐慢了不少。
正想着事情总算雨过天晴,父子相认的结局还算美好,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时,身旁的马路中猛然“吱”地一声,停下来一辆车子。
车子带来的风劲很大,吹得她头发四散。
本能的停下脚步,她刚侧头想朝车子看去时,车门却早已被车内的人打开,待她侧头去看时已然有男人挺拔的身影闪到她面前。
“你……”望着面前满脸阴鸷的男人,宋言怔愣,不大能预料到他居然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买水果?”唐慕年瞅见她手中提着的东西,嗤笑,“倒是有闲情逸致的。”
那声音含着无比的讥嘲感,甚至让人觉得危险。
他满身带来一股压迫跟凉薄,风尘扑扑像是找了她很久,光是他的眼神就有种令人心惊的寒戾,犹如刀子一般划过她的身体。
直觉觉得今晚的唐慕年不止一点的不对劲,这种感觉比任何时候的他都来得好似更为疯狂,宋言本能后退几步,眉头蹙起,声音带了几许凝重跟试探,“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不应该问你么?”唐慕年嗤笑,从骨子里发出一股深深的疯狂感。
宋言听不懂他的意思,刻意跟他拉远了距离,今晚的唐慕年仿佛充满了毁灭性的疯狂,她悄悄伸手去摸手机。
可她这点小动作哪里能逃得过唐慕年如鹰隼般锋利的双眼,在她伸手去摸手机时,他就已然上前一步,一把拽过她的手,从她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狠狠地朝着一旁摔去。
“啪”地一声,手机霎时被他大力的摔了个四分五裂。
“你想打电话给谁?”没去看地上连零件都摔出来的手机,唐慕年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宋言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给傅寒深?”
宋言心底惊慌,在他把手机抢过去摔碎的那一刻心底重重一跳,猛然抬头对视上他,“唐慕年,你疯了吗?”
“是啊。”他笑,笑得几近疯狂,“我就没见过我比今晚还要疯!”
他甚至连柳卿卿跟罗佩茹都没顾上,在真真切切消化掉了宋小源就是傅寒深的儿子后,就直接疯了一般的冲出来开始寻找她。
连打过多少次她的电话都不记得了,连几次差点出车祸都没感觉到,一心只想快速冲到她的面前来,心里只存这个念头,仅此而已。
“跟我上车!”他眼神骤然一凛,强硬拽着她手腕把她往车上拽去。
如此神情骇然的唐慕年,让宋言从心底深处感到恐惧和不安,想要呼救,然而唯一靠近的地方就是艺苑大门的保安室,而在保安室的人此刻却偏偏不知去了哪里,值班人的根本不在,夜里连经过的都不见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