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甚高的上官没一个好东西。没了他们算不上糟糕。
没有士兵胆敢贸然行动,只能躲在一侧偷偷观察,不过片刻乱战停歇,其结果可谓惊骇。
七名将领除何敏体力不济束手被擒外,尚有一人乖乖跪在地上被缚,剩下的五人三人身死两人重伤,反观亲卫略有皮外伤尚无大碍。
“集合将士,尸体差人拖过去,示于众人。”汐朝要让所有人警醒。做好自己的本分。
“是。”阿九点头吩咐人去办。
不一时集合的号角响起,正茫然的士兵望向声响处。喃喃自语,出什么事了。尽吹起了号角?
想归想还是要去的,脚下步伐加快,与相熟之人对视一眼,此时非说话的时候,号令停止时必须到场否则军法处置。
集合场可容纳数万人,正前方有一筑高的大平台,汐朝骑马上到平台,俯视台下众将士。
士兵到时发觉异常,平台上的人太乍眼,素白的衣裳外披雪白的狐狸大氅,下骑一匹枣红色健硕骏马,往那一站集聚吸引人眼球。
“那是谁?”有好奇者向身边的同僚探问。
“说是翼王。”有人接口道:“刚刚我听说营外发生了大事,仔细瞧台子上不光那一位。”
张目望去,还真是,白衣人身后有两名身着劲装的人,相貌长的不错就是略显阴柔,乍一眼看上去像姑娘家。
“翼王是谁?”底层的士兵没听说有这么号人。
“快看又有骑马的过来了。”四下议论声起,靠近台下空出来的地方大批骑马者有序的立定,面朝众人。
“快看,那不是主帅!”有人站的位置靠前,眼尖的瞧见一个被束住手的狼狈老者,不是大将军是谁。
“这是怎么了?”怎么将人绑了,行容如此狼狈,哪有以往的气势。
“还有,快看那些人抬的都是谁?”血的色泽引人入目,虽然看不清面容,可自身上的衣服猜出一二。
“我刚刚听说七位将领随大将军出去迎翼王。”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出了大事,不然身为主帅原何成为了阶下囚。
“刚才说问翼王来着。”这时有人插口帮人解惑,“翼王大有来头,我跟你们说,翼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手揽大权。此番前来因是为屡屡败绩而来。”
“又不是我们想败,是上头拿不出进攻的谋略,我们这些最底层的兵卒。只是个听命而行的棋子,上头指到哪里打到哪里。”怨怼声积存已久。
“翼王此来身负皇命。看来上头的将领要换人做了。”有人感叹一声,“不知哪位好命坐上另人羡慕的高位?”
“谁知道没听说任免。”有消息灵通之人开口,“最好换个有能力的,别叫咱们上战场白白牺牲。”
“要不是为了家里谁愿意当劳什子的兵,吃不饱穿不暖不说,饷银一年年少的可怜,唉往后的日子怎么熬。”愁绪上涌一脸艰辛无助。
“谁说不是,脑袋别在裤腰上和平时期尚且苟活。眼下卫国大军来犯保不齐哪一日马革裹尸。”大多穷苦老百姓家里人口多,吃不饱才来当兵,拿卖命的微薄银子贴补家用,勉强糊口。
鼓声这时鸣起,底下议论喧哗的兵丁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下文。
汐朝自袖中取出明黄圣旨,递给上前的阿九,人太多为了让所有人听到就需运用内力,自己不是不可胜任,有意不想暴|露太早,扮猪吃老虎才是真本色。
众人一见明黄即知是圣旨。议论声再起,原因无他,一边圣旨下达前来宣读旨意的钦差无需召集众将士宣读。而是宣给有品级的将领,由主帅带头叩接皇恩,之后逐层传达旨意即可,这样省时省力又不打断日常巡视。
而今,有生以来头一回见此大场面,当众宣读,圣旨上的内容特别到需要召集所有人前来的地步?
鼓声再起,众人安静下来,若大的教场听不到丝毫的杂乱声。对此汐朝还算满意,起码听令而行。令行禁止做到了,未到无可救要的地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阿九大声的宣读。底下觉得离的远的听不到,没曾想一字一句清晰异常,就像是在耳边宣读一样,只这一处特别不少将士惊讶不已,记着军令不曾开口扰乱。
圣旨内容极简单,主要有以下几点,其一皇上对边关屡屡战败极度不满认为是主帅及将领失职,今有翼王前来掌主帅印暂代大将军之位,其二可行使监管之权凡有渎职者可不经奏请直接查办,其三翼王有任免官员之权,边关驻军尽归翼王号令违者依律论处。
此三点哪一点足以另底下众将士大脑电闪雷鸣,整个人云里雾里看不到尽头,每个字的意思他们知道,合起来完全蒙登,不敢想会是这样的惊天内容。
翼王是谁有人知道,顿时大惊一个女儿家虽然身份尊贵但是这里是军营不是美景相连的后花园,女人掌兵,古往今来头一回,这般石破天惊的旨意谁人听了敢信,先不说性别问题,单论能力,遭到不少人质疑。
“黄统领你对翼王任大将军一职怎么看?”敢于言语的兵丁问及自己的上官。
“怎么看?不怎么看。”黄予鸣笑言,“上头有上头的用意,与我等无甚关系。”
“那怎么能!”小兵分辩道,“翼王虽贵为王爷确是一介女流之辈,说句不中听的,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能抚掌帅印,众将士哪个肯服。”
“那你想如何,难道要违逆圣意,杀头的大罪可不是闹着玩的。”黄予鸣正色道,“现在情况危急根本不容许我等有一丝反叛。”
“不,不是那个意思。”小兵被违逆二字惊到,忙解释,“是换一个能胜任的人来做主帅,翼王可以留下做督军什么的,反正翼王不像是来坐镇军中。”
“换一个,换谁?”黄予鸣挑眉,“先不说换谁,难道你认为皇上会不顾大局将翼王摆到战场上去送死。”
“那是如何?”小兵大为不解,他心里想的是翼王此来是仗着皇上宠爱,任性妄为以为边关是好玩的地方所以才被指为将军。
“皇上虽然年少却非昏庸无能之辈,不顾朝臣阻拦派来了翼王坐镇,一定有其道理,我等不能以貌取人对翼王多有抵触。”黄予鸣不是劝说而是提出自己的观点。
“你是相信翼王能统领好整个大军对敌,怎么可能!”大兵全然不信翼王有这份能耐。
“其实你我在此争论这些又有何用。’黄予鸣道,”我们的职责是将卫国兵马击退,而非针对掌大印之人是否合适。”
“你说的固然有理,可是如今因统帅一事闹得人心慌慌不怕军中为此大乱。”小兵有自己的想法不在于身份,“哪还有心思征战沙场。”
“有没有本事非你我说了算,皇上即已认定翼王可用,为此恪守本分是当务之急。”黄予鸣道理摆明小兵闻言忍不住叹气。
“其实大可不必为此耿耿于怀,翼王要想在军中坐稳大将军之位必定拿出些真本事让将士信服,论及于此实有杞人忧天之嫌。”黄予鸣对翼王的到来抱以乐观心态,“翼王掌管户部工部未闻不妥,眼下事情未定且等着往下看。”
“言之有理,是末将心神不安所致。”小兵懂了。
我们的敌人是卫国而非自己人,我们是从军功晋升而非谄媚迎奉,这些头疼的事不该我们去操心,凭白误了正事。”黄予鸣做最终评断。
四下兵丁听了两人对话深以为然,这刚宣读完圣旨,接下来的事耐心等着,反正没比现在更糟的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