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中往往透着真知,以小来见大抱成一团方为军队之魂。
“本王喜欢聪明人,即在同一个位置上一如之前的互相补充的作法,舍得继续下去,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没有人一生不会犯错。本王希望看到的是在错误未发生前及时纠正,即便无力阻止也要将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减少损失。”
“独木难支的道理无须本王多言。”汐朝深邃的瞳仁中泛起隐隐的幽光,“规矩是人定的适当时可做更改。本王寄希望于你们,聪明要用在正道上莫在自作聪明。”
“本王不喜勾心斗角之人,阴谋算计当用在真正的敌人身上而非身边之人,一经发现军规处置。”汐朝亮明自己的底线,到时别怪自己没事先申明。
“因你等空下来的职位经由各阵营选出,有能力者担当,有不服者上报重新选出,保证应有的公平。”汐朝发下话去。
“本王自知能力不足,暂代大将军一职不服者众。”汐朝正色以对。“本王只想说一句有国才有家,不因以个人偏见而胡为。大丈夫顶天立地胸怀宽广,参军不仅仅为了自己与家人得以饱足。还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人,肩负起保家为国的使命。”
“军令如山此话须尔等谨记。”汐朝不愿浪费口舌,有些话即便有道理,别人听不进去说破嘴皮子也是枉然。
“军中绝不允许层层盘剥,巴结迎奉,以别人的血肉之躯为踏板无视人命栽赃陷害。”汐朝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有苦可诉,无为者依军规论处,包庇诬陷者杀无赦。”
“尔等均为并肩作战保家为国的好儿郎,不国私利而为不因外物而喜,守任边关国破则家亡,没人愿意亲眼见到自己的妻儿老小亲朋好友死于敌人的屠刀下,拼尽血汗性命为国而战为家而战,卫国无因而侵天理难容,将敌人击退是我等使命,本王与尔等同在,宁可站着生绝不跪着亡!”
“给彼此信任的机会,本王希望每一个人尽一份力胜利就在眼前,不弃不退曾如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本王不会让战死将士枉死,这需要大家一同努力。”汐朝给出自己的承诺,若还有人不开明扰乱军心莫怪自己翻脸无情。
虽然对一个女娃执掌帅印颇不看好,但是翼王所言句句在理,国破则家亡,没有了国家即便苟活下来也是亡国之奴,一辈子奴颜卑膝活的猪狗不如,为了自己与家人也当拿出大丈夫义薄云天之势与敌军死战到底。
“军中所需用物于下午送至,上京派出一万禁军护送粮草不日即至。”阿九传达将士最为关心的事。
虽然区区一万人算不上多强的援军,只粮草一项值得注意,大军出兵粮草正是紧需时,有了粮草吃饱了肚子才能打仗。
翼王今日所做一切看在众将士眼中原先的抵触情绪消减,至少翼王并非是空口说白话的人,一切举措下来人心总算趋于平稳,哪怕是表面上的平静也算几分能耐。
“散了吧。”汐朝该说的该办的差不多了,大冷的天在站下去该有怨言了。
众将士长出口气,忽闻一声高喊:“伙头兵没了谁来做饭?”
一句话落轰然炸了锅。不少人回过神有的已经听到自己的五脏庙正咕咕直叫,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已经有人接手。”阿九差点笑出来,这群粗人可别只顾着吃。主子的话牢记才是。
有了答复,众将士的心落回肚子里。想着中午可以吃顿饱饭,脸上不自觉的染上几分浅笑。
待人走光,汐朝下了平台巡视军营各处,了解营帐分布情况转到被众营帐包围在内的大帐。
红蕊、红明先行一步将大帐内的物品收拾出来,这里以后将会是主子的住处。
坐在大帐内,红明、红蕊去取属于主子的午饭,当然这其中还要包含跟来的徐勉。
草草用过午饭,徐勉呷了口茶。定定的盯着翼王出神,片刻后开口:“你的任性成度又提高了。”指代大刀阔斧的将军营中的上层将领一刀切的惨烈情形。
“又将有多少人恨你入骨。”徐勉感叹于翼王手段的果决,换作自己起码不会想到先用血腥解决问题,唇枪舌剑的谈判是无可避免的,究其原因多在不懂行上,自知底气不足所做出的瞻前顾后。
翼王的处事手段让徐勉再一次见识到翼王一条路走到黑的傲然,凡是在这条路上的阻碍无论大小必定损落,从未想过要绕道而行,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哦不对。是撞了也未必肯回头,如此毅力自叹佛如。
“何敏等人死了,其家眷如何处置?”徐勉好奇翼王是会斩草除根呢。还是宽以待人放罪臣家眷一码,毕竟剩下来的均为老幼妇人。
“抗旨者连坐。”汐朝平和的话音落下,流露出的冷寒让徐勉打了个冷颤。
“有的孩子还那么小?”翼王尽不惜背上杀人狂摩的罪名也要不留一个活口,徐勉闻之眉头紧蹙。
“没有人是无辜的,多余的慈悲是佛祖的职责。”汐朝的心同样是血肉筑成,并非真正的冷血无情。
“宁肯错杀也不放过。”徐勉从未见到过这般模样的翼王,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从何时起翼王已不在乎满手沾染血腥,其中包括无辜的幼小生命。太可怕了。
“战事拉开帷幕,你能保证那些被赦免的人老老实实的过自己余下的日子。而非怀恨在心施于报复!”汐朝有自己的理由虽然听上去牵强附会了一些,“为保意外尽可能减少。必要的措施需考虑在内。”
“你这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毫无依据可言。”徐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为枉死者哭泣为翼王强词夺理的借口而笑。
“你的震慑已经达到。”死了那么多人足够彰显翼王的强势,徐勉好似从未看透过翼王,小小年纪心机手腕城府,那双清冷的瞳仁中埋葬的是谁的生死。
“你这么认为?”汐朝不觉得自己的震慑得到预期的效果。
徐勉不解,翼王好似并不满意,“你若想真正的独揽大权,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到,男人的傲骨一向凌驾于女子之上,谁让这是以男子为尊的年代。
“每一次的决定往往偏离正常轨迹,我不清楚这是你有意故弄玄虚还是真正的别具一格。”徐勉自认不是个蠢人,往往遇上翼王所有的事情皆会颠覆。
“一个位置上放五十名野心勃勃立志向上攀爬的男人,如若联合起来架空了你,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徐勉看不懂猜不出翼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你也说了野心勃勃,一个有算计的人甘愿与其他竞争者合作的机率小到不作数,人心难测,谁也不清楚上一刻还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下一刻立马翻脸亮出利刃,五十个人看似杂乱却有效的制衡所有人不至于轻举妄动。”汐朝道出寓意,“摆在明面上的竞争才有看头。”
甘愿屈居人下是个有能力的人很难生咽下这颗果实,难以面对自己不如其他人的真相。
“你好像很容易抓住现象透过其中看到本质。”徐勉忽然茅塞顿开,无怪乎自己摸不透翼王的心性。
“不全是。”汐朝不认为自己做的有多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