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问我:“来我这儿能住多久?”
我不答反问:“干嘛?不乐意我多住啊?”
殷宁马上瞥眼回道:“住!住到你结婚为止!”
其实殷宁这话说的一点挑理的地方都没有,可我却莫名的被‘结婚’二字给戳到了。心里面又疼又酸,我出声回道:“结婚是熬不到了,年前吧。我是辞职之后来的,打算在你这边疗疗伤。”
殷宁拉着我的手,爽快的说道:“到年前还有一个多月呢,你要是小住我就安排你住酒店了,常住就住到我们那里去。”
我故意斜眼说道:“小气。”
殷宁哈哈一笑,出声道:“我那点工资可不够给你付一个月的酒店钱,你就上我那里委屈委屈吧,吃喝玩乐我还是供得起你的。”
我问:“你跟同事一起合租的房子吗?”
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太多人群居,我怕我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疯随时随地大哭一场,再给身边人吓着。
殷宁回道:“不是,跟我男朋友一起租的。”
闻言,我顿时瞪大眼睛,因为太过吃惊。
殷宁见状,看着我问:“干嘛?”
我说:“哪个男朋友?是那个比你小两岁的吗?”
殷宁白我一眼,出声道:“这话你可千万别当他的面儿说,不然他以为我有过几个男朋友呢。”
这话说的不假,算上现在的这个,殷宁这么多年也只交过两个男朋友。第一个是从初中开始谈,一直谈到两人高三考大学的时候,男方没考好,只考了个三本大学。殷宁当时考了一本,本来也可以去夜城读书的,可后来却陪着她男朋友来了岄州。但来了岄州之后还不到一年,殷宁就发现他男朋友劈腿学校里面的一个女生,两人分了。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大一那年,殷宁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心疼的快要死了,如果家里面不是独生子女,她真的想吃药自杀算了。当时我跟陈文航拿着手机连番劝说,我的手机打的没电了,就换陈文航的。
劝了她能有三四个小时的样子,挂断电话,陈文航抱着我说:“子衿,我永远不会像殷宁男朋友那样,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那时候,我心里面有多少是为殷宁难过?又是有多少是为自己在暗自庆幸?
如今四年已过,殷宁早已重新开始,而我又重蹈了她的覆辙。
短暂的回忆过后,我小声对殷宁说:“同居多久了?”
殷宁也小声回道:“没多久,还不到一个礼拜呢。”
我眼露精光,痞笑着回道:“那你们现在新婚燕尔,我过去住,不大好吧?岂不是当了个大电灯泡?”
殷宁在我大腿上摸了一把,说:“等你来了,晚上你侍寝,让他边儿凉快去。”
我问:“多少钱一晚?”
她伸手冲我比了个五,我问:“五十?太少了点吧?”
“你想的美,五块钱包年!”
我俩一路说说笑笑,她分散了我一直以来的压抑心情。路上我也用她的手机打给了家里和朋友,说一声我手机丢了,如果陌生人用我的手机从他们要钱,千万别上当受骗了。
我妈接到我的电话,诧异的问:“你不在夜城,怎么跑去岄州了?”
我笑着回道:“公出,顺道来岄州看看殷宁。”
我妈完全没有怀疑,嘱咐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
殷宁租的房子在一环市中心的位置,车子在一栋豪华高层前面停下来,我下车之后,忍不住‘哟’了一声,然后道:“可以啊,还敢跟我说请不起酒店钱?都住这地方了。”
殷宁拖着行李箱,大咧咧的回道:“FollowMe!”
我跟着她往前走,她没带我走进那栋高层公寓,而是绕过公寓往后走。高层公寓后面,一整片的老旧居民区,而且小区里面种着很多的蔬菜,竟然还有养鸡养鸭的。
我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边走边看。
殷宁瞧见我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前面那栋豪华公寓我去问了月租,一个月四千七,押一付三。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交了房租我们日子不过了?”
我问:“那这边多少钱?”
“一千六,附带植物园跟动物园,没事儿的时候下来跟爷爷奶奶说会儿话下会儿棋,多好。”
我对殷宁竖起了大拇指,本想住在哪儿也无所谓,入乡随俗嘛。可当我拖着行李箱用两条腿爬上六楼的时候,我就不这么想了。
我对殷宁说:“去租外面那栋公寓,多少钱,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