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想买画的老外都想好了各自的心理底价,就等着梁晓秀出价了。只要价格不超过他们的预期价格,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梁晓秀的《妮娜咖啡馆》。那幅画他们已经看了四个小时,认定那是一幅值得投资的画作。
梁晓秀这时完全冷静了,她问画家索阿让拍卖的程序。她要弄清楚所有环节和细节,把自己的画卖出好价钱。那些老外并不是傻子,他们想买她的画,说明她的那幅画有商品价值,她可不能贱卖了。
画家介绍说,按照法国人的习惯拍卖方法,出售艺术品的人先出一个价,然后在那个价格的基础上,大家竞价。每次叫价三次,就是说一个购买人叫价,等另一个人加价,一直到没人再加价为止;如果没人加价,那么,最一个叫价的人就竞拍成功。
梁晓秀不慌不忙地问道:“索阿让先生,你是说让我先定价,然后别人在那个价格上再加价,是这样吗?”她想先搞清楚程序,然后再往下进行。她把拍卖当成了一桩生意,生意上的事没小事,必须慎重再慎重。
“对,就是那样。”
“如果我出一个价,假设只有一个人接受那个价格,《妮娜咖啡馆》就归那个人了,是这样吗?”
“对,你说的没错,梁小姐。”画家想:这个中国女人问得可够细的,她好像胸有成竹,已经定好了价。
梁晓秀又问:“如果我出一个价,假设没有一个人接受那个价格,那又会怎么样呢?”
“如果出现那种情况,那就流拍了,”画家一愣,又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发生那种情况,拍卖就失败了。”画家此时感觉梁晓秀很可能会把画价定得很高,否则她不会问那样的问题。
众人听了梁晓秀的那句话心里都一惊,猜想那幅画的价格肯定不低,或许超出他们的心里底线,使他们不能如愿以偿。
文学教授说:“梁小姐,你就出一个价吧,然后我们就开始竞拍。”
“对,梁小姐你出价吧,我们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妮娜迫不及待地说。
其他老外都催梁晓秀赶紧出价,他们好尽快竞拍。
宋福禄听了老外说的话,赶紧给梁晓秀使眼色,那意思是说:“你先别出价,咱们商量一下价格。”他此刻才相信那些老外真要买梁晓秀的画,他们可以把价格定得再高一些,不能让老外花一千欧元就把画买走了。老外既然犯了傻,他们就得敲老外一笔。他对老外历来没有好感,正好借这个机会愚弄他们一次。
梁晓秀并不急着出价。经过和画家的交谈,她又有了新的主意:她要把球踢给画家索阿让,让他出价;如果她能接受画家给定的价位,她就同意按那个价位竞拍。
她平静地说:“索阿让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定一个价,然后再竞拍。”
画家没料到梁晓秀会来这一手,他故作镇静地说:“《妮娜咖啡馆》是你的作品,还是你自己定价好。《妮娜咖啡馆》的价值,你应该最清楚。”
“我还真不清楚,因为我不了解法国艺术品市场的行情啊。”
她觉得画家挺圆滑,又把球踢过来了。她可不能先出价,一旦出价,就得竞拍,那样一来,就没有缓冲的余地了;她必须让老外出价,这样她既能攻又能守,有回旋余地。既然拍卖也是一桩生意,她就得考虑周全,不能犯任何错误。
妮娜想:这个梁小姐可真不简单呀!她多有心计,多么冷静,滴水不漏!
宋福禄在心里暗暗说:“梁晓秀,你回答得好,你真是好样的!和老外打交道就得斗心眼子,就得使计。那个画家一直在说服你,他没按什么好心,他就想低价把画买到手。你可别上当啊!”
画家说:“梁小姐,你不了解法国行情,你总该知道自己作品的价值吧?你总该有一个心理价位吧?没关系,你就直说吧。”
“对,你就直说,梁小姐!”众人都附和着说。
宋福禄忍不住小声用中文提醒说:“晓秀,你不能说,让老外说。”
梁晓秀没吭声,她把画挂在黑板上,请那些老外再好好看看那幅画。她把尼克叫到身边,让他给她翻译。
她说:“索阿让教授已经点评过我的画,我现在给诸位分析一下这幅画。”
“不用分析了,你就直接开价吧,梁小姐!”文学家教授说,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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