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监盖完试牌之后,便将傅珺的试牌收走了,随后便退出屋外,从外头将门锁了起来。
四周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傅珺侧耳听了听,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她什么也听不到。
看起来,这隔间的隔音效果亦是不错的。她一面想着,一面便向四周打量了一番。
这隔间也就三、四平米的样子,仅够放一张单人书桌并一张椅子。那书桌上凹进去两块,一块里盛着磨墨用的清水,另一块则嵌着一方砚台,除此之外再无余物。
傅珺便走到隔间的另一端,那一端亦是一扇门。这门的造型却是奇特,分为上中下三截。最上面一截上开了个拳头大小的窗子。
傅珺便踮脚往外看了看,却见那外头是一片空地,空地中间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倒扣着一张纸,连个人影也不见。
傅珺看了两眼便坐了下来,从笔袋中取出笔墨等物,开始做考前准备工作——磨墨。
她这里方磨了一砚的墨,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敲钟之声,傅珺立刻便坐直了身体。
这是考试开始的钟声,白石书院的入学试正式开考了。
随着钟声落下,便听见靠向空地的那扇门外传来了一阵声响,却像是门户开启的声音。
傅珺等了一会,便见三截门扇中最上面的一截门被人打开了,开门的正是方才那个学监夫子。待她开了门之后,傅珺便看见前面的空地上多出了三个人,却是一位夫子并两个才到总角的小僮,那小僮手里还拿着长长的竹竿。
待到全部四十个隔间门打开之后,那空地中央的夫子便将桌上倒扣着的纸拿了起来。那两个小僮便将手里的竹竿穿在纸卷两侧的卷轴上,高高挑起,一副画作便此展现在考生们的眼前。
那僮子挑着画,缓缓地从左至右,再从右至左地来回走了一遍,以使考生将此画看个清楚。
随后,那夫子便缓声道:“这便是今日之试题。诸君可于诗、文、书、画中选择两种形式作答。”
简短地交待完毕后。那夫子又将画卷了起来,带着小僮儿离开了。学监夫子们此时便又开始将所有的门扇关上。随后又是一声钟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傅珺没有急着答题。而是坐在椅子上,细细回忆着方才的画作。
那是一幅着色写意画。画的左边画着一株大树,那大树枝叶苍翠,向着画面之外极力伸展着。叶片上光影斑驳,似有阳光投射于其上。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而在画的右面,亦即在这株大树的阴影下,却画了一丛野草。那野草已然衰败枯萎,似是只要一阵风便能将之吹散。
整幅画充满了矛盾。却又极富寓义,予人很大的发挥与想象空间。
傅珺看到这幅画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草木荣枯、岁月流逝。抑或是人世穷通、变幻无常,又或者再悲观一点。便是生死相依、向生而死、向死而生之类,总之就是虚无空渺的种种感慨。
这题目并不难,至少以傅珺的角度看来,这个开放式的题目,足够她写一篇中规中矩的议论文了。
她提笔沾墨,方要在卷上落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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