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遣了出去。否则,王宓这发疯的样子可真要叫满府的下人们看个够了。
张氏听了王宓的话,便垂了头沉吟不语。眸中微微露出一丝为难。
那王宓便颤抖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着上座的张氏并崔氏屈了屈身,哽咽地道:“也请二伯娘帮帮我。此事与我沉香坞绝无干系。定是有人陷害的。我孤身在此,所能依仗的也只能是几位长辈亲人了。”说到这里她更是哭得不可抑止。直是泣不成声。
这下子,便连崔氏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王宓这话里话外的,直如在说这侯府的三房人联合起来欺负她一个外姓的姑娘家,这话若叫人传了出去,平南侯府的脸往哪儿搁?
再者说,这王宓还总是说“我沉香坞”如何如何的,这也实叫人犯难。
便在此时,那李娘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语气平平道:“奴婢还有一事尚未言明。”
崔氏立刻便问道:“还有何事?”
李娘子便道:“奴婢也是因表姑娘是客,不敢怠慢,便又在那沉香坞里多问了几个丫鬟婆子。也是巧了,那些人里倒有一多半都道那玉蝶平素与珮环极为要好,两个人私下里往来甚密,时常在一处说话,珮环还常常给玉蝶送些东西。”
李娘子这话一说罢,那王宓的哭声便停了一停。
那一刻,王宓突然间福至心灵,第一时间领会了李娘子的意思。
她猛地抬起眼睛看着李娘子,面上作出个讶然的表情来,诧异地道:“原来玉蝶竟与珮环这般要好么?我却是不知的。”
崔氏见王宓终于说了句聪明话,面上立刻便堆出一层笑来。
她站起身来走到王宓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好孩子,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再好不过的了。想那玉蝶定是仗着服侍你时间久了,又与那珮环私下往来,这才犯了错。你是个心软和善的,却也不可因此而叫下头的人挟制住了才是。”
张氏亦含笑道:“那玉蝶我也见过,瞧着也没多大年纪,想是还小不懂事儿。既是如此,此事我们也不多管了,宓丫头便瞧着罚一罚她便罢了。”
张氏这话说得十分漂亮,王宓的眼圈便又红了起来。
她含着眼泪感激地看着张氏与崔氏,哽咽地道:“多谢二位伯娘这般照顾于我。”说罢她又垂下头去,轻声地道:“总归此事也是我对下头的人看管不严,我也是有错儿的。”
张氏忙安慰她道:“宓丫头这话重了。大家皆是一家子,有什么事不好商量的?”
崔氏亦柔声道:“你也快别哭了,瞧这小脸儿都花了呢。”
一时间,花厅内外一片和风细雨,温情无限,直似被砸掉的那两个名贵盆景就是破铜烂铁,根本不值一提。
傅珺真是无语了。
事情轮到濯雨堂的时候,一群人喊打喊杀的,恨不得能把濯雨堂拆了才好。如今换成王宓的丫头犯了事,这张氏与崔氏却是如此云淡风。就算王宓是客,可这也太过于厚此薄彼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