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位当红舞伎为了一支新曲居然当堂竞舞,而英王殿下更是亲自以琴声相和,这些消息随着那些亲临现场的百姓四处传播,不消数日便传遍了金陵。
自然,当青榜成绩张贴出来之时,高居榜首的傅氏四女,以女学部唯一的乐试甲优成绩,为那天神秘的“十二号考生”揭晓了答案。
那些跑去白石书院张榜之处看热闹的人皆道,怪不得那一天的曲子居然能叫三伎竞舞,又引得英王殿下相和,原来是“探花女史”傅四姑娘的手笔。人家本就是名门之后,有此佳绩实属正常。
一时间,白石书院的青榜之下人头攒动,倒不像是书院放榜,而像是坊市开市了一般。
远远立在人群背后的孟渊,此时亦将视线向青榜上掠了一掠,旋即便又错了开去。
那一天他也在场。
那三伎竞舞的场面,他也都看到了。然而,这三个人跳得再是绚丽,也比不得刘筠奏响的琴声对他造成的冲击大。
孟渊未待一曲奏完便中途退了场。
他怕他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然而,他的人虽是提前离开了,可他的耳朵却像是就此出了毛病,总是时时刻刻能够听到那一段清冽若水的箫韵。
在他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习武的时候乃至于做梦的时候,这一段箫韵便不停地在他的耳边流转,有时响彻天地、振聋发聩,有时又细如微语、轻不可闻。
按理说,耳边总有这声音响起,孟渊理应觉得聒噪才是。
可是他却没有。
便如此刻,远远地看着青榜之下的人群,看着那青榜上“第一名,傅氏四女”的字样,那个旋律又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而他的心里,居然是宁和而安详的,还有着一丝淡淡的欢喜。
“阿渊,你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拉回了孟渊的心神。他转首望去,却见来者眉目俊朗,身形修长,却是定西伯家长子陆缜。
“你的事办完了?”孟渊搁下茶盏问道,人亦自窗边走回了桌前。
陆缜点了点头道:“办完了。”说罢他的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了喜意,道:“我大妹妹得了青榜第二。”
孟渊点头道:“不愧是家学渊源。”
陆缜的脸上仍是难掩喜意,看上去比他自己得了第一名还高兴。
孟渊便调侃道:“这一回你却是被女子比下去了。”
陆缜根本连紫榜都没考上,孟渊也是与他相熟,这才以此玩笑。
陆缜不在意地道:“我不入仕,紫榜于我无甚用处。”说到这里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你上次所说之事,事后我听妹妹提及,却是好险。”
孟渊情知他说得是什么,面上却是露出个不解的神情来,问道:“何事?”
陆缜便道:“便是那老马之事。你告诉我说有人动了手脚,我因听大妹妹说过,那匹老马乃是傅四姑娘常驭的,便说予了妹妹。后来那匹老马果然出了事。说起来,傅四姑娘能拿青榜第一,你功不可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