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进便另辟蹊径,走了德妃娘娘的路子。却也是一路顺畅,早早便坐上了尚书之位。
而德妃之所以相中了许家,看中的亦是他这不朋不党的寒门身份。德妃很了解圣上。知道他喜什么、厌什么。与许家联姻,为得亦不过是在圣上跟前卖个好儿罢了。
圣上忌惮外戚。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二皇子若将许允迎为正妃,自是可以将仗着外戚走到如今的太子,再往下踩上那么一脚。
不过,前些日子瞧着二皇子与德妃的意思,竟似是对傅三郎的长女动了心。那傅庚乃是圣上重用的臣子,又一向孤介,亦是不朋不党的典范。若果真傅四成了二皇子妃,许允只能另觅事,再无嫁入皇家的可能。这她如何忍得下?
于是姜姒便出了主意,先是在“御”试的时候,由许允带了些姜姒的“家传秘药”过去,偷偷将之抹在张凌的帕子上,又将她的帕子碰翻在了那匹老马的草料之中。
张凌彼时情急之下,一时间便没注意,用手去拣了帕子,却是沾上了绿色的草汁。过后张凌便要丫头将那帕子给扔了,许允便趁着无人在意,又滴了一滴药在那草料中,喂给了那匹老马。
如此一来,便有人查出了什么,动手的人也查不到许允头上,只会由张凌来背了黑锅。姜姒便是如此安排的。
可许允未曾料到,傅珺居然未选老马,令她棋差一着。
其后姜姒便又献了一计,让许允以言语挑动卢悠,却是以陆缃作了名头。
因时常陪许允出入“紫薇诗社”,姜姒对白石书院里的情形十分了解,对各个重点人物的性格亦知之甚多。
那卢悠一向骄傲自诩,外表看着宽容谦和,实则心胸狭隘,最是容不得别人比她强。陆缃“御”试成绩优异,众人有目共睹。姜姒便向许允献计,只要挑拨得当,卢悠必会去求了姑母卢莹——亦即陆缃的继母——帮忙,将陆缃的“乐”试给搅黄了。
姜姒特意叫许允把重心放在陆缃的琴上。只要陆缃没了琴,身为她好友的傅四必会将琴借予她,而傅四自己却只擅琴。虽学了一段时间的箫,水平却很一般。若以箫曲参加乐试,傅四绝对拿不到甲上的成绩。
如此一来,这位“探花女史”必将拿不到青榜第一的成绩,自然也就出不了风头。而二皇子对她的关注度,亦会随之降低。
许允便依姜姒之计而行了,且也确实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卢悠不知动了什么手脚,陆缃空手前来应试,而傅珺亦果然将琴借予了她,这一切皆在计划之中。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傅珺居然极擅奏箫,一曲名动、誉满金陵,且还以乐试甲优、文试甲优、礼试甲优的成绩,再度成为青榜头名,并在总榜上继续位列探花,直是出足了风头。
相较傅珺这夺目的光彩而言,许允青榜第八的成绩,便完全泯然于众人。
如此结果,许允完全不能接受,所以才会对姜姒发难。
此时姜姒便将身子往下躬了躬,低声道:“我未料到那傅四居然擅箫。原先在姑苏之时,清湘居士却是时常说她的箫声毫无灵气的。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请姑娘恕罪。”
许允冷冷地看着姜姒,半晌后方蓦地道:“你的那点儿小心思,还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