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晨练结束后,叶长安特意在阖闾门外逗留片刻,以求跟秦将军偶遇,然而今日晨朝时间格外长,偶遇变做刻意等候,再来说恭喜的事不免做作,是以她开始打退堂鼓,想要临阵脱逃。
只可惜逃晚了,没成。
下朝后,官员们鱼贯而出,秦未跟燕廷尉并肩而行,老远就看见她在宫外磨磨叽叽,一副我心里其实什么鬼也没有的模样,有些意外的弯了弯嘴角,难得见她主动来一回,却明显是没什么好事的迹象,心里一时惆怅的很。
“咦,那不是叶教习吗?”燕廷尉问了一句,“今日下朝没有娘子可看,正遗憾那,叶教习来的好。”
秦未挑眉,“燕廷尉兴致很高嘛。”
“可不是吗,难得叶教习人有意思,还体谅咱们晨议无聊,每天拉一帮娘子来解闷,不然你我下朝后哪来的美景可看,人生岂非太无聊。”
在看见燕廷尉的时候,叶长安就彻底后悔了,心说自己这不是作死吗,没事等在这里做甚,关键燕廷尉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是要来跟她打招呼吗!
“叶教习,不知可有寻到合心意的马?”燕廷尉果真与秦将军一道走过来,脱口而出她最不想提的话。
叶长安嘴角一抽,心如死灰的对燕廷尉咧开一个笑容,“燕大人早,秦将军早,我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告退了哈!”
“叶教习先不忙走。”秦未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她,皮笑肉不笑,“正巧有一事要跟你打招呼,听一听再走不迟。”
“呀,还没来得及恭喜秦将军那,怪我不懂事,那什么恭喜秦将军抱得美人。”叶长安装傻充愣试图蒙混过关。
燕廷尉没看出来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诧异的很,“秦将军不是……”
“燕廷尉。”秦未打断他,“买马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啊,是叶教习她前日……”
“啊是我要相马来着。”叶长安主动坦白,“这不是六顺太胖了吗,我就琢磨着想把它卖了,正巧遇上了燕廷尉,只可惜后来没有发现合适的。”
燕廷尉以能言巧辩为人所知,在这俩人跟前却频频插不上话,很识眼色的感到自己碍了眼,索性告辞,“某还有私事要办,这就先走了。”
叶长安心说您倒是早赶点眼色啊,不该说的全说了才想起来自己有私事,这不是坑人吗!
“买马?兴致不错啊你。”秦未笑看她。
叶长安嘿嘿笑,“可不是吗,这不是闲来无事出去遛马,猛的发现六顺胖成了一头猪,就寻思着换一匹,不过没找到合适的。”
“去四夷坊相的?”
“是啊,还不都是听人介绍的。”
“没遇上什么人?”
“遇,遇上了啊,燕廷尉嘛……”
叶长安吃不住燕廷尉嘴巴有多大,以及认不认得邢山,不过眼下先混过去再说。
秦未姑且信了她这套的说辞,没有追究买马的事,“你那帮娘子军操练的如何?”
“自然是突飞猛进的好。”叶长安大言不惭,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官家要看也不怕。”
秦未抬头看看天,笑了笑,“难得落雪,带你去个好地方。”
看来秦将军心情不错,有喜事到底是不一样啊。
“秦将军,你方才说有什么事要说,是跟我有关的吗?”
“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我暂时跟你透漏一声,你心里有个数。”秦未一边走往城北而去,一边说,“官家有心跟柔然人蹴鞠比赛,或者有意让你下场。”
“让我下场?这么想不开吗,洛阳城里多少蹴鞠好手,做甚非让我去。”倒也能理解他不让其她娘子下场的意思,到底是一帮新手,输了比赛有损颜面,“非要上就上呗,我难道还怕那帮柔然人吗?”
看踢的他们哭爹喊娘!
秦未失笑,没立时打击她,直至来到金墉城中,与看守兵士打过招呼,然后领她上了位于最北方的一座的望楼。
金墉城为洛阳西北角的一座独立小城,城小而固,重楼飞阁,细看之下比之宫城还要精致,既可供宫中之人居住,亦可防御戍守,是洛阳城至关重要的一道防线。
秦未领她来的这处望楼位于边防最北,可以清楚看见北邙山,以及洛阳城全貌,没上来之前只觉得此地高耸,上来之后犹坠云霄,居高而望的感受只能身临其境,不可用言语描述。
“洛阳城竟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有秦将军的面子就是好啊。”
居高总会冷,叶长安终于不再小瞧洛阳城的冬日,总觉得这里的雪都比城内下的大一些,不由收紧了衣领。
“冷么?”秦未尽量侧身给她挡风,不过风从四面来,挡也没多大作用,“有美景可看的时候,尽量不要在意环境的恶劣,这么想可能会好点。”
“原来秦将军你都是这样想的啊。”叶长安看他官袍下似乎并没有穿多少,打趣他,“秦将军每天出门,想的都是满城娘子痴迷欣赏的眼光,故而穿的这样俭省也不觉寒凉,可是这样?”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未戳她脑门,“我自来如此,习惯了而已。”
叶长安揉着脑门抱怨了一声,转而看向空旷无际的西北方,除了白雪皑皑山川叠峦,什么也看不见。
“我要提醒你的是,柔然人蹴鞠并不单纯,他们需要赢下这场比赛,故而不会那样好踢,甚至会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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