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粮草出了城再说。”
她想要挟持徐延顺去抢粮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里还有打杀的声音,握刀的手猛地一收,徐延顺脖子上立时就见了血,徐延顺登时嗷嗷叫,“姑娘饶命!别动手啊,不是都答应了吗?”
“你就是这么答应的?外面的人还不停手!”
叶长安挟持徐延顺来到前院,见到徐应桐跟扶摇帮兄弟还在拼死反抗,心里的火一下就提了上来,她用手掐住徐延顺的脖子,原本划开的伤口更加爆裂,血蹭蹭往外冒,染红了她的手。
“阳奉阴违啊刺史大人,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毕竟是敢放秦将军冷箭的人,挺具有舍身忘死的冒险精神啊!”
“都停手停手!”徐延顺疼的死去活来,脖子上好像开了个洞,她再掐下去,浑身的血都能抽干了,“女壮士,不是我不配合,他们不听我的啊!”
徐延顺一推三二五,而放眼看去,“违抗命令”的人还在围攻徐应桐他们,面对被围攻的现实,徐应桐红了眼,她大喊道:“叔父!你连我的命也不顾了吗?”
徐延顺这才注意到徐应桐的存在,心里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应桐你糊涂!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
叶长安也懵了,徐延顺居然是徐应桐的亲叔父,怪不得她对定州城这样熟悉。
“叔父!你怎么能干出关闭城门还刺伤秦将军的事来呢?”徐应桐现在很激动,她憋了一肚子的质问,只想问他到底为何这样,她很希望徐延顺其实是有什么苦衷的,根本不愿意相信他是个卑鄙小人。
“秦将军可是在帮咱们大魏朝抗敌啊,叔父你怎么能冷眼旁观呢!”
“糊涂!”徐延顺骂道,尽管徐应桐是他亲侄女,但并不能跟家族仇恨相比,“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忘了你们一家是如何沦落到这步田地的吗,你居然投靠仇人,你糊涂!”
徐延顺丝毫没有顾忌她的意思,徐应桐震惊到无以复加,生死大义面前,他们居然是这样抉择的吗,这是她一心念着的亲人吗,她的母亲兄弟都是这样以为吗,况且这一切跟秦将军又有多大关系呢?
攻击徐应桐的人一点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她身手不算好,但几番生死下来,知道如何拼命,她跟扶摇帮的兄弟背靠背,怀着无比复杂的心境挥砍手里的刀。
叶长安见如此,方才升起的那点儿顾忌之心立即荡然无存,她一手掐着徐延顺的脖子,一边用刀抬起他的手,冷冷道:“徐刺史,用哪只手放的冷箭啊,既然你自己不打算要命,那我好像没有必要跟你客气,打量着秦将军仁义不敢杀你是吧,我可不是秦将军的菩萨心,我就不信杀了你,定州军还会做无意义的反抗!”
叶长安手起刀落,没有商量的砍了徐延顺的右手,血雾喷洒在灯火通明的暗夜中,一时震慑住了眼前的人。
徐延顺不似人声的嚎叫声铺天盖地,凄惨之状让还在动手的人不由停手,他们都惊呆了,之前有徐延顺默认,他们才敢无所顾忌的继续砍杀,可挟持他的人明显心狠手辣,手都砍了,难道还要继续攻击吗?
他们不确定了。
徐应桐见到这一幕,痛心凄厉的大喊,“叔父!你快醒悟吧,那些无所谓的复仇真的比命还重要吗?”
当然不能比命重要,徐延顺如何也没有舍身忘我的奉献精神,在叶长安动刀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这不是开玩笑的,这女人不是秦将军,是不会顾忌他死活的。
“停手停手,叫所有人都停手!”徐延顺是真的怕了,声音里都带着扭曲的腔调。
然而他悔悟的太迟,就在这时,粮仓方向忽然炸起了火光,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心里想的都是,粮仓被烧了。
粮草是任何时候都重要的物资,更别说眼下在打仗,就算不给秦将军,定州城这样自我封锁,也照样不能缺粮草,如果这帮土匪鱼死网破的烧了粮仓,那他们就都完蛋了。
“混账!还不快去粮仓看看!”
徐延顺疼都顾不上了,只惦记着粮仓的存亡,但火光越烧越浓烈,大半个城都熏染的通红。
定州城这一夜注定一片混乱,而等在兵营的公孙直亦不轻松,因为秦将军忽然有了转醒的迹象。
算起来秦将军昏迷了也将近三日三夜,倒也在孙郎中的预料之中,大概是秦将军体能异于常人,恢复的比别人快,在天将明之时,他睁开了眼。
秦未迅速恢复了意识,由于他的心神一直处在紧绷状态,即便昏迷也不能完全让他放松,多年养成的警惕性使他没有昏睡过后的适应缓冲,脑子里极快的回想了所有的事,开口第一句便问:“我昏睡了几日?”
“将近三日。”公孙直默契的跟他解释,“将军您且安心,柔然人没有打来,倒是您受伤严重,需要好生养伤才是,您放心,消息我捂的严实呢。”
秦未心中不安,却不知晓为甚,他方才清醒之时,好似闻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太过惦念出现了幻觉,而当他看见胳膊上绑的白布时,眼神皱缩,“是谁给我包扎的?”
……公孙直懵了,还想着瞒着秦将军,哪怕瞒一时半会也成,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是孙郎中啊,啊对了将军,孙郎中说他去取药了,还要好几日才能回来,他说您伤的太严重,一般药不好使……”
“我问谁给我包扎的!”秦未沉了口气,“她人呢!”
公孙直顿感五雷轰顶,心说完了,将军要吃人,叶娘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