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时候很美,蜜蜂蝴蝶闻着花香而来,在花间飞舞,后来花儿凋零了,那些蜜蜂蝴蝶早没了踪影,因为蜜蜂蝴蝶不傻,凋零了的醉芙蓉不再值得眷恋。”
冯清装傻:“郑充华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高贵人道:“这个妾就不懂了,得问问郑充华妹妹才知道。”抿了抿嘴,不怀好意问:“郑充华妹妹,你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充华心中恼怒。
高贵人此举,不就是挑起战火,把她当了猎物么?
还好反应快,也没说话,只是低头把弄着腰间的血凤玉佩。
倒是袁贵人眼尖:“咦?郑充华妹妹,你这玉佩——”盯着玉佩看了好一会儿,疑惑:“我看得好不眼熟,像在那儿见。”
郑充华声音清晰:“这玉佩,是左昭仪姐姐送给妾的。”
“原来是左昭仪姐姐送的。”袁贵人恍然大悟,一拍手道:“我说看得眼熟呢。我记得,这是多年前,太皇太后赐给左昭仪姐姐的。”
冯润笑道:“当年太皇太后把玉佩赐给我,是希望我能够为主上开枝散叶生儿育女,可惜我肚子不争气,好不容易怀上主上骨肉,却因一场意外没了,落得个终身不育下场。想着心中也有愧,辜负了太皇太后的期望,如今看到郑充华妹妹有了身子,我就把玉佩送给她了,希望她不辜负太皇太后在天之灵,为主上开枝散叶生儿育女。”
冯清和高贵人面面相觑。
想不明白,郑充华什么时候叛变投敌。
郑充华只是低头,把弄着血凤玉佩,——此举,不外是向冯润表明心迹,站站在冯润这边,跟她同仇敌忾。
冯润自然看懂,轻笑一声。
郑充华略略放下心来。
罗贵人事不关己那样看着,从头到尾都没发一言;同样不吭声的还有李夫人,与罗贵人的冷漠倒不事,她倒是兴致勃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神情。
高贵人狠狠地瞪了郑充华一眼。
然后干笑了两声:“皇后娘娘,虽然妾拙笨,但郑充华妹妹说的那番话意思,妾还是隐隐猜出了些,莫非是讥讽左昭仪姐姐,说终有一日人老珠黄,成为凋谢芙蓉花。”
冯清继续装傻:“郑充华把左昭仪比作凋谢芙蓉花,又与卢、崔、郑、王四大汉族名门世家的四位女子进宫,高不高兴有什么关联?”
高贵人道:“卢、崔、郑、王四大汉族名门世家的四位女子进宫了,主上自是对左昭仪姐姐宠爱少了些,想必郑充华妹妹认为,左昭仪姐姐成了一朵凋谢的芙蓉花。”
郑充华把弄血凤玉佩的双手,渗满了冷汗。
恨不得冲上前甩高贵人两记耳光,然后把她和舌头割了掉去喂狗,可有贼心想而没贼胆做。
冯润脸上没半点生气,只是笑嘻嘻的。
倒是冯清,冷眼望向郑充华。端着皇后的架子,疾言厉色教训:“郑充华,你好歹也是汉族名门世家出身的小姐,怎么这般无礼,说出如此没分寸之话?竟然讥讽左昭仪是一朵凋谢芙蓉花!该当何罪?”颇有公报私仇之意。
郑充华惶恐,“扑通”跪下了。
声音带着哭腔:“妾……妾——”
无论是冯清,抑或是冯润,她都得罪不起。
“皇后娘娘,你也别责备郑充华妹妹。”冯润“扑哧”一声笑:“郑充华妹妹只说她院子里的醉芙蓉,又没指名道姓说妾,是高贵人小题大作,见风就是雨的。”
“左昭仪姐姐——”高贵人斜眼看她,声音讥讽:“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宽宏大度了?”
冯润耸耸肩:“我没有变得宽宏大度,一如既往的小肚鸡肠。”
高贵人瞪她。
冯润嘻嘻笑:“高贵人,你是不是很失望?”
高贵人问:“失望什么。”
“你心里明白啊。”冯润又再冲着她嘻嘻笑:“高贵人,二皇子没跟你鹦鹉学舌?那天我就对二皇子说了:你母妃最擅长摇唇鼓舌,整天就会胡说乱扯,搬弄是非,造谣惑众,尽搞些无聊的事出来,非要把整个后宫搞了个鸡犬不宁才安心。——高贵人,我这番话没说错罢?”
高贵人没想到冯润这般直白,一点情面也不给。
一张脸气得成了紫酱色:“你——”
冯润道:“高贵人,你别生气啊,生气太多了会老得快。到时候只怕我没还成为一朵凋谢芙蓉花,你的枝叶早已干枯了,别说蜜蜂蝴蝶不理睬,恐怕连虫子也远远避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