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小时候那次肺炎落下了毛病,空气稍微不好就会不舒服,更何况是烟。
顾少清深瞳微澜,郁郁葱葱的树荫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绝美的容颜,坚韧的个性……并不是他当初想象的伴侣形象。
可与他并肩在一起,却又觉得莫名的安心。
“我抽不抽烟关你什么事?”心里知道,嘴上却仍想深挖什么。
陶羚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你有健忘症,还是老年痴呆,刚刚不是说了为下一代考虑吗?”
顾少清眉目微蹙,稍稍靠近她,低沉冷淡的问:“就是为了这个?”
陶羚心里一悸,目光闪了闪,“那还有什么?”
顾少清审视着她,面色冷了些,“我的下一代健康与否,跟你无关。”
“你疯了,我是你孩子的母亲,怎么跟我无关?”她脱口而出,说完看到顾少清转过了脸,流畅优美的侧脸线条无端端泻出一丝温软。
她若有所思的转到他面前,居然看到他弯着嘴角在笑,不由气愤地用手里的合同去砸他,“你的肠子是不是黑色的,还是墨黑墨黑的那种。”
顾少清面色淡淡,灿然的目光瞟了眼合同,“信不信我把它烧了?”跟他抢老婆的东西,他看见就想毁了。
陶羚吓得倒退一步,嘴上大喊大叫,“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啊,我也想有我自己的事业啊。”
她很想努力,努力站的更高……
以前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可这个想法最近愈来愈清晰,她决心非要做出一番事业,不但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
为了更好的自己,与他并肩而立。
……
夏末的微风,凉爽宜人,傍晚的夕阳只剩最后一丝。
顾少清懒懒的向陶羚招手,陶羚徐徐踱步走至他身边。
陶羚注意到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她靠近他,重叠在一起,他的长臂朝她伸来,她没有躲避,腰身一软撞进了他宽厚的怀里。
“你干嘛?”
“不明显吗?”顾少清答。
“什么啊?”陶羚窝在他的怀里,满是不解。
“就是……抱一抱。”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微风一吹,便消散了。但陶羚有幸听见了,有些僵硬的身子不自觉松弛,脸蛋,埋进了他的胸口。
她听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一下,一下,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进她的耳朵里,他的气息包围着她。
头顶有鹧鸪鸟在叫,有叽叽喳喳的麻雀飞过,有蝴蝶环绕,但最令她感动的是他的心跳声,是生命,是力量。
是一个男人。
而现在这个男人,在抱着她,堪称温柔。
足足有一刻钟,顾少清放开她,“我们先去一趟医院。”
路上,顾少清把检查会诊的结果告诉了陶羚,陶羚沉重起来,国际专家教授得出的一致结论是顾奶奶已经过了最佳的手术治疗时间,只能保守治疗,通过专业的护理,能让顾奶奶减轻痛苦并多活几个月。
“那奶奶知道结果吗?”
顾少清面色紧绷,看样子是不知道了。
“还是不知道的好,剩下的日子里,我们尽力让她过得快乐。”
“对。”顾少清简单答一个字。
顿了一下,补上一句:“但最大的安慰剂还是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我们不是已经在努力了吗?”
顾少清忽地定定看她一眼,“还不够,晚上继续。”
陶羚白了他一眼,红着脸到了医院。
顾少清报喜不报忧,顾奶奶的精神起来不错,跟顾爸嚷嚷着要出院,顾爸不同意,便跟顾少清诉苦,顾少清却是坚持,“再住三天休养休养,到时如果医生同意,奶奶就出院,好不好?”
顾奶奶见好就收,立刻答应了。
他们陪了一会,顾爸爸便叫他们回去,走到外间时,看到顾妈领着佣人声势浩大地走了过来,一眼看到气氛和谐的顾少清和陶羚,脸色难看起来。
“你们这是去哪?”
“回公寓。”顾少清的语气略显冷淡,看得出跟顾妈很疏远。
顾妈皱眉,看向陶羚,语气带刺的说:“老夫人生病,家里的佣人忙的团团转,你还有闲心到处跑?”
陶羚微怔,什么时候她也需要过问顾宅的事务了?
顾少清哼笑一声,“顾宅乱成一团,那是因为母亲大人您不会指挥罢了,现在却责怪羚,不觉得不妥吗?”
“哪里不妥?既然你娶了她,她就是顾家的少夫人,身为少夫人为家里做点事难道不应该?”
听见顾母说陶羚是少夫人,顾少清眉目一松,“是应该,不过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空下来还要照顾我,没空,就麻烦母亲大人您稍微担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