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流产一事儿,只是一场乌龙。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语。
我之前焦虑了那么久,还因为宝宝离去的事而难过,现在却告诉我,根本就是个误会,整个心情就像是在过山车,波动起伏太大了。
我偷偷瞧着裴墨,既然并没有怀孕,那他有没有后悔,昨天一时冲动和我结婚?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就沉默了。
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口,说不出话来。
我没流产,反而是何淑云毒打的伤比较严重,多处软组织受损,需要在医院静养。
医生出去后,我和裴墨两人相顾无言。
我心里一直被一块石头堵着,特别难受。我看了裴墨好一会儿,见他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不想闷在心里膈应自己。
“你是不是后悔了?”
裴墨抬眸瞥着我,声音平静的令人发指:“什么后悔?”
我感觉心口难受的很,像被人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心口。
“你是后悔跟我结婚了吧?没关系,现在去民政局还来得及,咱们可以立刻去离婚。”
裴墨没说话。
我扯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笑的有些惨淡。
“你不会是认为,我是故意装个假肚子,来骗婚的吧?”
裴墨盯着我的目光特别冰冷,让我狠狠打了个寒颤。
我告诉自己不用怕他,道:“裴墨,你想离婚就直说,我就想告诉你,我没用假肚子来骗你,真要骗,也不会用这么拙劣地手段。”
他静静听我说完,忽然冷冷道:“林荼蘼,我裴墨在你心中,就是那么LOW的人么?”
“我说过,我想做什么,不用你来指手画脚。我裴墨没拿了LOW,做的决定,不论好坏,都不会怨别人。更何况,我会和你结婚,并不全是因为孩子。”
我呼吸微微一滞,低头不语。
他看了我一会儿,沉默着出了病房。
我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拉住他,让他留下来多陪陪我。可我转念一想,裴墨事儿那么多,我们之间只有一层表面的夫妻关系,凭什么要求他留下来陪我呢?
我住的是一个独立病房,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安静的让人发慌。
也许生了病的人,尤为脆弱矫情,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我想起了我爸,我妈,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他们都会陪着我……
我把头捂在被子里,默默流泪,听到有进来的脚步声,我没有拉开被子。
多半是护士进来换药了吧。
“出来吧。”
我听到裴墨的声音,微微一愣。
“你回来做什么?”连我自己都没察觉,我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埋怨。
也许是听出了我声音里的哽咽,裴墨忽然揭开了我头上的被子。
“你哭了?”
“没有……”
我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可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却骗不了人。
裴墨阴晴不定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想把我刚才因为他突然走了,在那儿矫情的事儿说出来,就岔开话题。
“你刚才去哪儿了?”
裴墨见我不肯说,也不勉强我。他手上提了个大袋子,我一早就看到了。他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放在床头柜上。
有红枣小米粥,广州肠粉,奶黄包,猪蹄汤……
“医院里的东西太清淡了,医生说你可以吃点补血的东西。”
我没想到裴墨竟然这么细心,那一瞬间,我鼻子又有点反酸了。我使劲儿地吸着鼻子,不想那么丢脸地在他面前哭出来。
“谢谢……”
“吃吧。”裴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一如他平常那么淡漠,仿佛对什么都不上心。
可我却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不近人情。
我捧着热腾腾的小米粥,感觉心都快给暖化了。自从父亲去世,母亲成了植物人后,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我喝了口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你吃了没?”
他微微一顿,随即有些不太在意道:“倒是忘了,一会儿我出去吃。”
我的心口微微一疼,就像被针扎了一下,鼻子又开始泛酸。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我把喝剩了的半碗粥给他:“你也吃吧。”
“我不喜欢吃甜食。”裴墨微微蹙眉。
我就固执地拿着勺,不肯收回去:“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倒了多浪费。莫非你是因为洁癖,嫌我吃过的脏?”
裴墨看了我一眼,接了过去,慢慢喝着。
我也拿起一个奶黄包吃,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我装作没发现,一口一口地咬着,有些食不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