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录完口供不久,被告知已有人给她交钱保释,唐宁微微一愣。
“你可以走了,保释你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大厅外,杜墨一身铁灰色西装长身而立。
唐宁脚步微顿,率先开口道:“我还以为他命你让我把牢底坐穿呢!”
“阿宁,累吗?”杜墨的目光定格在她已经凝血的抓痕上,眼底心疼外溢。
闻言,唐宁笑着摇摇头,心却似被针尖扎了下,把微微湿润的眼睛别向一边。
“阿宁,如果当年我……”
“世界上哪那么多如果。”唐宁逼退眼中的雾气,脸上挂着笑,“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杜墨,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阳奉阴违!”
唐宁刚提起脚,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台阶下,顾云琛浑身带着烈烈冷气,寒着脸甩上车门。
“三天后是老爷子的生日宴会,顾少得带少夫人参加,我以为顾少让我……”
“那也得让她在里面待上三天再说!”
“可是现在手续已经办好了,要不你进去告诉他们手续作废?”
她就说顾云琛是吃错药了才会保释她,原来是杜墨会错了意。唐宁站在台阶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望着顾云琛。
她无所谓的语气,激起顾云琛压抑的怒火,几个箭步来到唐宁面前,扯着她来到车旁,动作粗鲁的把她塞进副驾驶。
“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疯。”
唐宁在顾云琛锁上车门前,推开车门。
“你敢下去试试,我马上让人把顾乐晨带回老宅。”
顾云琛语气不容置喙。唐宁深知他的脾性,回想乐晨在老宅过的郁郁寡欢的模样,唐宁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翻滚的愤怒,收回已落在地上的右脚,嘲弄道:“顾云琛你每次都拿乐晨威胁我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有用就成!”
顾云琛猛打方向盘掉头,唐宁没系安全带,身子前倾,脑袋重重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嘶……”
唐宁倒吸口冷气,咬牙艰难的稳住身子,用纸巾按住额头。
车子在两人蔓延的沉默中一路疾驰,停在崇德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下车,上去给邓莎道歉。”
她承认孩子无辜,可道歉,绝不可能!唐宁好似没听到般扔掉手中带血的纸巾,靠在座椅上,阖上眼睛。
“唐宁,你耳朵聋了?”
唐宁如老僧坐定般不动不言,顾云琛猛挫两下后槽牙,这女人可真有本事,每次都能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处在暴怒的边缘,顾云琛不自觉的抬起手靠近她的脖子。
人都有感知危险的能力,在顾云琛的手快要扼住她的脖子时,唐宁倏然睁开眼睛。
唐宁长着一双标准的杏眼,目光明净澄澈。两人视线相撞,顾云琛心头一悸,手改变方向掐住她的肩头,恶狠狠的说道:“有时候我真想把你掐死一了百了。”
“别介啊,生活这么无趣,相爱相杀多好。”
肩头连着心口莫名的闷疼席卷全身,唐宁握紧放在身侧的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相爱?”顾云深勾着薄唇,欺近她,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喷薄,“你觉得连床都不配上的女人,配得上谈爱?”
不配吗?唐宁倏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侧头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喉结。
顾云琛浑身一僵,喉结微颤。唐宁眼底滑过抹讥诮,张口用力咬在他的脖间。
从邓莎挑衅开始,心头就憋了口闷气,唐宁口下没留情,牙齿刺破皮肤,瞬间一阵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嘶……”
脖间一疼,顾云琛扯开唐宁起身扬起手。唐宁抹了下唇角的血迹,笑着仰起脸。
带着风的手在她带着清晰抓痕的脸颊旁停下,顾云琛快速解开她的安全带,推开车门,黑沉着脸低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