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猪不怕开水烫。当然,全然不怕也做不到,毕竟猪死了,我还没死。
我想起小时候学校里组织打预防针,由于害怕总喜欢站最后面,若身后又站了人,便恳求:“你先来吧!”,最后只剩我一个,还是跑不了的得挨那一针,通常抹酒精的时候最瘆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手脚发抖,等扎完了又豁然开朗,觉得也就如此而已。可等下一次再来的时候,还是勇敢不了,还是想站最后一个,抹酒精时也还是会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手脚发抖。
我知道被他们捉到了也死不了,可霸哥阴沉沉的脸就如同抹酒精。他点了支烟冷冷的望了过来,我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手脚发抖起来。
“这段日子,你跑哪儿去了?”
“我……我在汨罗县。”
“你在哪里干嘛?”
“上班!”
“上班?”他声音高了两度。
“一个月工资多少?”
“不固定,大约三四千!”
“才三四千?”他声音高了四度。
“这……这在那种小县城里已经差不多了!”
“你一个月才三四千,怎么还你欠我的钱啊?”他声音高了六度。
“我这不是还在找机会……找机会嘛!”
“干脆我给你找家夜总会,你出两年台,这些债也就基本能还清了,怎么样?”
我死死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明明知道他是气我没钱还给他,所以故意作践我,心里却还是疼的七零八落。
见我不再开口,他声音高了八度:“怎么样?我问你怎么样?你倒是回答啊!”接着恼羞成怒拽着我头发扯了起来,我被他扯得整个身体跟着左摇右晃。眼泪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霸哥!”陈卓进来。霸哥松手,转向他。他俩耳语了一阵,霸哥急匆匆出了门。
临出门还回头交代了他一声:“一定让她找人送钱来啊!不送不放人啊!”
“知道了!”陈卓答应。
他静静立在窗边,直到见霸哥的路虎开走,转身坐我对面,嘴里磕着瓜子,抬头白了我一眼。
“你在那山上好好的,又跑回来做什么?”
“是啊,那山上好是好,可现在也回不去了!”我叹了口气。
“是谁约的你去星巴克?”
“是黎昕!”
“你男朋友出卖你?”他颇有玩味审视着我。
脑袋咣的像被砸了一下,是啊,我被阿雄带走,都过去两小时了,按理说,黎昕见我没有按时赴约,应该打电话来询问才符合常理啊!可包里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过一声。
拿起手机再次确认,没有一个未接电话,有些伤心。不光是因为没有黎昕的未接,还因为这三天来,没有蒋世杰的电话,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