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尧又一次的坐在了病房里。
这一次是因为蔚蓝心梗。
他从来都不知道,蔚蓝什么时候居然连心脏都变得这么脆弱了!
医生说,她的心率不正常,心血管有凝血拥堵,这次发作因为抢救及时,倒也没有多大问题。
可是如果情绪继续不稳定,随时可能会爆血管,那么就真的救不过来了。
听完这些话之后,莫斯尧就再也不敢从医院离开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的蔚蓝,刚刚经过急救的她,脸色苍白得可怕,整个人僵直的躺在被子里,看上去,就像一个快要残破了的娃娃。
按理说,蔚蓝的病并无大碍,可是昏迷后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醒来。医生说这是心理因素,她应该是在逃避什么,不愿意清醒。
莫斯尧知道,蔚蓝在害怕,她害怕一旦醒来,再也见不到她最挂念的那个人了。她活着的信念已经坍塌。
而莫斯尧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蔚蓝为什么永远都不能相信他?
蔚冬并没有死,他已经告诉她了,可是她依然能够将自己逼成现在这个样子!
今天蔚冬确实病危,他脑子中的那个血管瘤忽然爆裂,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当时医生征求家属意见,问打不打凝血针?那一针下去,生死各半,只能听天由命。
蔚冬那时候还清醒,他同意打针,但是要求打针之前见姐姐一面,他有话要说。所以才有了吕霞凤给蔚蓝打电话的事情。
但是,蔚冬并没有等到蔚蓝出现,他脑子里出血太快,所以医生强行将他推进手术室,打了针。
蔚蓝赶去的时候,正好是他的生命体征在最差的时候,濒临死亡,连心跳都停顿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已经死了啊!
吕霞凤的哭诉蔚蓝能够听进心里,而他的解释,她却完全听不进去。她又一次,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选择了离他而去……
莫斯尧走出病房,在门口整整抽了一夜的烟。一根又一根,一盒又一盒。他的嘴里充满了苦涩,整个走廊都快看不见人影。
烟雾缭绕中,他的身影无比的落寞,眼神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双眼空洞的仿佛没有了生气。
之后的两天,莫斯尧一直待在病房里。张妈送来的一日三餐,基本上没有怎么动,就又被她带了回去。
他甚至不敢去洗澡,换衣服,隔一会儿他都会下意识的去试一下蔚蓝的呼吸,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她就真的撇下他去了。
而每当想到这个,他都会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开始困难。
这是他这一生中最煎熬的两个夜晚,那么长,那么痛。时间就像尖刀,一下又一下的刺进他的心里,刺得他鲜血淋漓。
他默默的守候在病房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她,即使是在昏迷中,也睡得极不安稳。
她的身体总是在颤抖,那下意识而紧皱的眉头,惨白的脸,看得莫斯尧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痛。
“先生,您两天没吃没睡了。”司机小张望着莫斯尧那青黑的脸色,担忧的劝慰道:“尉小姐这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要不,您先去睡会儿,我替您看着?”
“我保证,尉小姐一醒我立刻告诉您。”
莫斯尧紧紧的绷着唇,一句话也没有说。
“先生,您这样不行,这样不吃不喝的,尉小姐醒来……”
“我怕如果我走了,她就永远都不会醒来了。”莫斯尧幽幽的抬起头,眸光黑黯,深不见底。
“你知道吗?现在她能够留在我身边,是我强迫的。是我死死的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我怕我一走,她就永远离开,再也不要我了……”
小张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样的莫先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恐慌,如此的——
怯懦。
“我不能给她这个机会,我不会走的。”
莫斯尧好像笑了一下,可又好像没有,他的脸一如之前,紧张不安而又努力强做镇定。
小张不敢劝了,他默默的回家,亲自带回来了张妈做的饭。这次莫斯尧吃了,他一边吃一边努力的劝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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