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沈欢生下了一个男孩,我爸给他的儿子起名叫程才,程才比我小六岁,我给他洗过尿布,沾满粪便的裤子,所有他弄脏的东西,好像都是我在清理。有了儿子之后,我爸对我更加不在意,除了管我一口饭吃,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关注。
我在程家过得就像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敲门声把我从回忆中惊醒,我往门口看过去,赵婶已经开了门,卫砺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几盒营养品。
“六点五分,迟到五分钟,求原谅。”卫砺笑笑,眉眼间有一层淡淡的疲惫。
我突然想起来赵婶说卫砺胃不好,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今天中午吃饭了没?”
卫砺怔了怔,蓦地笑了,大步走到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径直往餐桌走,一边走一边说:“今天开了三个会,哪有时间吃午饭?”
赵婶说卫砺主要不在A市发展,那他都这么忙了,他平时在自己的公司的时候该有多忙?
还是说,他之所以这么忙,都是因为离开公司,一直滞留在A市所造成的?
我甩了甩脑袋,打开一瓶红酒,倒了四杯,招呼桃子和赵婶:“开饭了!”
桃子和赵婶说说笑笑地过来落座,桃子率先举起酒杯,站起身向卫砺说:“卫先生,谢谢你仗义援手。我就不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了,我先干为敬!”
桃子说完,一扬脖子,一口闷了,卫砺低低地笑了,比了个大拇指,说:“女中豪杰!”
我皱着眉头看着卫砺干杯的架势,说:“先喝点汤吧,直接喝酒不好。”
卫砺怔了怔,深深地看我一眼,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盛了一碗汤推过去以掩饰尴尬。
卫砺是我的金主,他供我吃喝,给我撑腰,做人得知恩图报,不是吗?
卫砺喝了一口汤,眉头皱了皱,问道:“你做的?”
我点头,笑问:“味道不错吧?姐可是练过的!”
卫砺笑笑,没说话,一口一口地慢慢喝。喝完一碗汤,卫砺把余下的四道菜一一品尝过后,点着头说:“不错,可以打六十分。”
……
我翻个白眼,爱吃不吃,我还不伺候了呢!
卫砺低低一笑,板着脸骂了一句:“孩子气!”
桃子笑着说:“哎哎哎,在单身狗面前打情骂俏,这样可不厚道啊!当心我在汤里下老鼠药报/复社会啊!”
“打情骂俏”四个字,令我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暖流,我瞥了一眼卫砺,他正低着头,专注于碗里的排骨。我脸一红,心里突然燥热起来。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当时的情绪。
缺爱的人总是无比渴望爱,不论是什么性质的,只要是温暖的,都会拼了命地向往。就像飞蛾扑火那样,明知道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
就像我,虽然被季成伤得体无完肤,可是卫砺就像是茫茫海上的一座灯塔,那是我当时生命中唯一的一点光,我克制不住想要靠近的心,尽管理智一直提醒我要守住自己的心,千万不能沦陷,可是情感根本不管这些,一味地拖着我往沼泽里狂奔。
卫砺温和地笑道:“怎么?秀恩爱犯法?”
桃子翻了个白眼,举起酒杯跟卫砺碰了一下:“我干了,你随意。”
桃子大概是被卫砺刺激到了,或者是对宋承瑞残余的那一点儿情绪作祟,她一直在喝酒,一杯接一杯,一直在敬卫砺酒,不论卫砺喝多少,她都是一口闷。
一瓶红酒很快就见了底,桃子又去开了一瓶,我想拦,卫砺冲我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也好,不论是真的死心还是假意遮拦,桃子都需要发/泄,否则闷在心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桃子喝了起码一瓶半,最后趴在桌子上又是哭又是叫,一口一个“宋畜生”“宋禽兽”地骂,哭她那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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