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丞相往前几步,拿过檀木盒子里的玉玺,眯着眼睛细细看着,毕竟赤玉玉玺有太多传说,可是却太少人亲眼见过,丞相也难免有所好奇。
丞相仔细看了几遍,眉头突然间一皱,他转头看向了百里捻,眼神有些复杂。仲演看到了丞相的眼神,他年纪轻一些,对赤玉玉玺了解甚少,见丞相面色不对,连忙开口。
“丞相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丞相回头看向仲演,欲言又止,“王上,这玉玺……”
“这玉玺缺了龙角。”
丞相没有说出口的话,百里捻替他说了出来,他抬手拿过了丞相手中的赤玉玉玺。
“赤玉玉玺是传世之物,在玉玺上精雕了一条盘旋的金角龙,金角龙头埋在身子里,只露出一个龙角,而这玉玺缺了那一个龙角。”百里捻缓缓道。
“缺了龙角!这是什么意思?”
仲演一把拿过赤玉玉玺,果然也看到玉玺龙头上,有一处残缺,少了龙角。
百里捻双手互相轻握,“赤玉玉玺落在阡陌山,自然是天意如此,缺了龙角应该也是希望王上缓和时机,等待龙角入世,才可一举得天下。”
仲演皱着眉头,他看了百里捻一眼,“天意让孤王找到龙角吗?”
百里捻后退两步,跪在地上,“草民一介布衣,也只能窥得一两分的天意,龙角所指,草民不知,许是指能人异士许是指其他。但赤玉玉玺既然落入北晏,北晏自然也是天意的首选。”
龙角所指?
仲演抿着嘴唇,若有所思,莫不是让孤王广招天下贤士,还是让孤王等待时机。仲演的视线从百里捻的身上移到赤玉玉玺之上。
不过如何,这玉玺在北晏国,就是天意!
“好!既然如此,承神机子的话,孤王定当寻天下英才来我北晏,孤王定把天下英才当龙角一般对待!”
“臣等定当追随王上!”
丞相等人跪在地上,朝喝之声震耳欲聋。
百里捻低着头,没人看得见他的神情,而跪在旁边的宇文泱则蹙着眉头,他眼角的余光扫到百里捻的身上,对今天发生之事很是诧异。
仲演得了赤玉玉玺很是欣喜,得以入宫的士子们更是振奋,还有比辅佐明君更让士子们振奋的吗?仲演朝见各路士子,听士子论天下眉梢带翘,朝中的文武百臣也露出喜悦,一方玉玺让整个王宫都染上了喜乐之意。
而百里捻则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任何言语。
百里捻拿着一块白纱举到百里捻的面前,“先生的白纱丢了。”
这是刚刚被仲演扯下落在地上的白纱,白纱离着仲演极其近,也就只有宇文泱才有机会拿起来。
“多谢宇文将军。”百里捻接过白纱,恭敬地行礼。
宇文泱却挑了一下眉头,“今日先生很让人意外啊。”
“将军有何意外?”百里捻抬起头来,俊朗的面容一览无遗。
宇文泱没有委婉,十分直白地靠近百里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赤玉玉玺,你进将军府之时,可什么都没有带!”
百里捻住进将军府之时,宇文泱已经将他的东西都查看了一个遍,并且派了几个暗卫在南厢房监视百里捻,他连出门都没有出过,更是没有人进过将军府,难不成这玉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此时尚在庆典之上,将军不用这样着急询问在下的。”
“别跟我耍花腔,王上信你那一套本将军可不信!”
百里捻微微着这眸子,“那将军就信将军所信吧。”
“百里捻!”
“百里先生,”
丞相突然走了过来,他就对百里捻很有兴趣,南林神机子上可窥天意下可知人理,更何况他刚刚还拿出了赤玉玉玺,这样的仙人丞相怎么不想着来沾一沾。
丞相也看到了宇文泱,他嘴角撇起一抹嫌弃。
“哦?宇文将军不是最不信五行机算之术么?怎么赶在百里先生面前,难不成转性了,也来算一算?”
宇文泱瞪了丞相一眼,“你自己算吧!”
宇文泱拂袖离开,他最厌烦的就是丞相,一句话也不想与之多谈。
丞相也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一个武将而已,官职不高脾气不小!”
百里捻默默听着两人的交谈,没有插话,只不过宇文泱走之时,他抬眸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眼神有些难以捉摸。
“百里先生,老夫乃北晏的丞相,不知先生今日庆典之后可否到丞相府上,为老夫也算上一算。”
丞相往前一步,靠着百里捻很是近,这清香让他深吸一口,百里捻的容貌确实不俗,丞相也觉得赏心悦目。
百里捻后退一步,“承蒙丞相大人得知草民神机子之名,那么丞相大人也一定知道草民机算,一月一次,这个月已经为王上算过了,恐怕不能再为丞相机算。”
“一月一次?老夫亲自请你入府,还无法让你破例一回不成?”丞相的语气十分差劲,眼看着就要上手抓住百里捻的手腕。
百里捻又后退一步,“若是破例则这月内的机算均不灵,莫不是丞相想要草民替王上所算,变得不灵?”
这个罪民可就大了,更何况还是在庆典之上,王上就在大殿面见各路士子。丞相的脸阴沉下来,他甩了一下衣袖,看百里捻的眼神并不好。
“那就下月再请先生吧!”
“听凭丞相所言。”
百里捻低头行礼,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丞相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丞相这一走,也想要请百里捻入府机算的官员,没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