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去吧,孤王知道了,即刻便去瞧瞧。”仲演对小太监道。
仲演又叹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宇文泱,而此刻宇文泱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紧皱着眉头,对许长史的肆意闹腾很是不悦。
“爱卿今日且回去吧,丞相府的调查迫在眉睫,爱卿辛苦几日,孤王不会忘记爱卿的辛劳。”
仲演轻拍着宇文泱的肩膀,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王上,微臣……”
宇文泱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仲演却拿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孤王知道你不愿插手丞相一党的事宜,但是此事不是小事,丞相一党均在宴会之上,孤王不能让他们去查,只能寻一事外之人才可,别人去调查孤王又不放心,思来想去你最合孤王的心意,许长史已然给孤王添了不少麻烦,爱卿就不能为孤王解忧一番么?”
仲演微蹙的眉头里没有生气与怒气,反而是温和的规劝,仲演处事温和以理,他的眼神澄明,宇文泱也拒绝不了他的话,只是仲演却误会了宇文泱的意图,他不愿意调查根本就不是因为不想沾染丞相一党。
“王上,微臣自然愿意为王上解忧,只是昨晚丞相府之事实际是我……”
“好了,爱卿不必多言,先把城乡之死调查出来再说,孤王再不出去看看,许长史怕是要哭个没玩没了了。”
仲演堵住了宇文泱的嘴,他松手转头往外走,宇文泱看着仲演的身影,往前走了一步,紧皱着眉头,“王上……”
他要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宇文泱抿着嘴唇,心情几分复杂。
宇文泱走出藏书台的时候,正巧看见许长史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仲演哭诉着昨日之事,一副不追究出背后凶手,绝不罢休的架势。
宇文泱看见许长史之时,许长史也看见了宇文泱,二人的脸色均是难看,许长史本就不喜宇文泱,此番来闹这一场,便是因为仲演将调查之事交给了宇文泱,此时瞧见他,怎会有好脸色。
“王上,丞相府之事事关重大,王上应当重视啊,切不可随随便便就叫人去调查,应当寻稳妥之人一同调查啊。”
许长史拽着仲演的龙袍衣角,哭腔说道,他这话便是说与宇文泱听的,宇文泱也确实听进了耳朵里,他冷笑一声,冷冷扫了许长史一眼。
“许长史是想请愿一同调查么?本将军觉得你是调查不出什么来了!”
许长史抬头看向宇文泱,装作突然看到的模样,“宇文将军怎么在此,还有……宇文将军方才的话是何意?怎会这样一幅态度,也太不把丞相大人之死放在心上了!”
“你这匹夫,本将军……”
宇文泱瞪着许长史,恨不得立刻说出那丞相就是他手刃所杀,是仲演出口打断了二人,他扶着额头,抬手挥着。
“两位爱卿不要再争吵,此事交给宇文爱卿最为妥当,许长史也不要在说了,宇文爱卿也莫在多言,孤王头疼。”
宇文泱狠狠瞪了许长史一眼,才转头看向仲演,看到仲演头疼难耐的模样,心中有几分疼惜,“王上今日辛苦了,先回寝宫休息吧。”
仲演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爱卿也辛苦了,出宫去吧,早些调查出丞相府之事才好。”
宇文泱眸色暗了一下,抬眸看着仲演,心中有话却说不出口,“微臣遵命。”
宇文泱匆匆赶回了将军府,脸色冷得吓人,一进将军府便将踹了一个莽撞的下人,吓得平时爱叨叨的副将隋义,都不敢开口搭腔。
宇文泱直接去了操练场,抄起长枪便与兵将对垒打了起来,虽平时练兵都会有两两对垒,可是今日的宇文泱明显有些不对劲,手下也是狠得慎人,连连刺伤了五六个将士,连隋义都被刺伤了手臂。
隋义皱着眉头看向旁边的将士,“将军今儿是咋了?”
旁边的将士摇头,“我哪知道,只知道将军从王宫出来,便这般模样了。”
“会不会是因为丞相府的事情?”隋义想着,觉得是又觉得不是,他脑子没那么多想法。
“隋副将,将军这么打下去,整个营帐都得负伤,您去拦一拦。”
隋义瞪了那将士一眼,“俺才不去呢!你没看到俺都负伤了,上去被将军再来一刀?俺才不去呢!”
将士也一脸难色,“可是将军这么打下去,我们怎么吃得消啊!”
隋义皱着眉头,他说得也没错,隋义也是实在不想再被扎一枪,眼珠一转,突然抬起头来,“对了,俺说话不管用,百里先生说话可管用,你去请百里先生过来!”
“朝明院?百里先生?”
“就是朝明院,快去!”
隋义说着就给了将士一脚,将士哪里还敢站着,没一会子便跑出了操练场,朝着朝明院奔腾而去。隋义回过头来,心里感叹一声,“以将军的牛脾气,也就听百里先生一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