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的一个西瓜大小的黑色圆球捧在手上,用力向前一掷,正中贺柏树的面部。
“啊,,。”那人满脸鼻血恼怒的看向她,“哪儿來的不知道死活的小贱.人,竟敢伤本公子的脸。”
“伤了你又如何,”夏小满捡起那个黑色圆球,又宝贝的捧在怀里,“你这种泼皮无赖,倒是无愧‘无耻王八,不是东西’那八个字了。”
贺柏树面色一僵:“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夏小满勾唇:“不如你猜猜我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是你。”贺柏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端倪,他当时将那个对子研究了个仔细,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像白露的手笔,看來就是出自这小贱人之手无疑了。
“原來是你这小贱人害本公子成了皇城里的笑话。今日本公子跟你沒完。”
“红菱。”夏小满其实不想麻烦躲在暗处的红菱,可她实在是不想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属下在。”红菱忽的从高处落下,单膝跪地。
夏小满指了指贺柏树:“扔得远一些。”
“是。”红菱一招制住贺柏树,将他拖出了菡萏楼。
“九婶。”安成郡主泪眼汪汪的挽住夏小满的胳膊,总算是松了口气。
“沒事了。”夏小满笑着安慰她。
楼里跑堂的小伙第一次看到贺柏树被人教训,心中虽然暗暗高兴,可也是担心会受牵连,“哎哟我说姑娘呀,那可是贺尚书家的公子,你这会儿教训了他,得罪了贺尚书可怎么好。”
“得罪就得罪呗。”夏小满摆摆手,将手里的黑色圆球塞给他,“这是我刚才砸他的‘凶器’,你要不要先把它料理了。”
小伙儿看了看,顿时满头黑线,这不就是个巨大的芋头吗。
“姑娘,这贺公子是出了名的顽劣,回头他要是找小的们的麻烦……小的们可吃罪不起呀。”
“说得也是,他这种人要是找不着正主铁定把气撒在你们身上,”夏小满拍了拍小伙的肩,脸上堆满微笑,“所以你们就只能受着呗。”
“哎哟我说姑奶奶,您可别开这玩笑,小的们受不起呀。”跑堂的小伙儿苦着一张脸,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
一个行为不端的尚书之子,就能将这些百姓逼得如此窘迫,夏小满哼笑,然而律法这种东西,却始终掌握在权力者手中,普通百姓若沒有人帮忙还真是应付不來……话虽如此,可现在她还要吃饭。
夏小满将地上的那捆白菜拾起,递给那小伙儿:“小哥不必担心,一会儿他要是还记挂我,你只需告知于他:九王妃在府上备了茶点等他。”
“九、九王妃……。”小伙子手上的白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妃娘娘恕罪。”他好半天才反应过來,连连讨饶。
夏小满皱眉,心疼的捡起那捆白菜:“可惜了这菜,再摔可就不好吃了。”
“小的马上让厨子去做。”小伙子吓得头也不敢回,风风火火的朝厨房赶去。
“九婶你好厉害呀。”安成郡主两眼冒着崇拜的小星星,粘着夏小满进了雅间。
韩悦见两人进來,红着脸低下了头,她实在是沒有胆量呆在外面,安成郡主那一声‘快跑’,几乎是让她如释重负。
“九婶喝茶。”安成郡主百般殷勤,“刚才真是好险呢。”
夏小满抿了口茶水,“嗯,你的身份万不可被贺柏树知晓,那种泼皮什么都干得出來,万一他无中生有弄个什么谣言出來,反而会惹得一身腥。”
“我知道的,知道的。”安成郡主连连点头。
“世子妃不必介怀,”夏小满突如其來的一句话,便让韩悦惊讶的抬起了头,于是她继续道:“凡事总要量力而行,你刚才离开反而让安成轻松许多,你也知道你爹爹那个脾气……”
一说到那个护女心切的韩浞,韩悦又是一阵脸红,她那个爹爹,在她婚后也沒少管她,沈玉涵得压力可见一斑。
“好嫂嫂,你就别乱想啦。”安成郡主又挽住韩悦的手臂,一脸讨好的笑着。
沈玉涵有这么个玲珑剔透的妹妹,也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房内的气氛稍有缓和,夏小满的芋头便率先上桌,她连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抓了蘸糖吃,刚出锅的芋头烫得她小手通红,一面吃还一面呼哧呼哧的吹,其余两人先后效仿,一顿饭吃得毫无形象。
这日之后,那个人人敬而远之的贺柏树大病了一场,在床上一躺就是两个月,皇城里暂时安泰了不少。夏小满事后寻问红菱:你把贺柏树扔去哪儿了。
她答:乱葬岗。
夏小满赞许的竖起大拇指:果然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