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皇后尤氏将刚刚睡熟的小娃儿交给奶娘照顾,又召來两个小太监问话:“今日大皇子还是在上书房走动吗。”
小太监听她语气不善,便紧张的点了点头:“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大皇子也帮着皇上处理国事了,韩太师一直在旁边看着呢。”
“哼。”尤皇后一掌拍响桌子,眼中怒意难平,“不过是个庶出的小贱种,竟然也学会趁虚而入了。”
“娘娘请息怒。”回话的小太监吓得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那大皇子虽不是天资卓越,却也是个伶俐的人,近日又有韩太师亲自指导,所以皇上难免……”
皇后冷哼一声,又问道:“誉儿近日还是不见长进。”
“回皇后娘娘的话,袁公公天天侍奉在侧,还是在城北那儿的……”小太监不敢提“青楼”二字,所以只是粗粗略过。
听到沈伽誉依然天天沉迷酒色,尤皇后不禁又重重叹了口气,儿子不争气,孙儿又尚年幼,这次太子之位,真的是要与他们擦肩而过了吗。不。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她是堂堂的一国之母,怎能容忍让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子夺了本该是她的东西。
“你们几个去把三皇子找回來,本宫与他有事相商。”
“这……”小太监面露难色,“娘娘,要是殿下他不愿意回來呢。”
“废话。本宫让你们去找,就是抬也要给本宫抬回來。”
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还是领了命。
皇城北面,群芳馆
一般在青天白日时,这些莺莺燕燕的地方向來是安静的,不过今日群芳馆内却是闹非凡。三皇子沈伽誉一掷千金,将馆内的花魁头牌统统包下,一个个都在大堂内弹琴吟诗,表面上看着甚是风雅,可实际这些女子们却沒有一个敢上前跟他献媚的,显然都是怕了他阴晴不定的性子。
“呵。”二皇子沈伽禄倚着二楼的栏杆一声嗤笑,如今自暴自弃的人又多了一个,看來太子之位是要稳稳落入沈伽辰手中了。
“二哥,在上面看着多无趣,不如下來一起跟这些佳人们吟诗作对。”沈伽誉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白玉杯,一手拉过身边的“佳人”搂进怀中。
“我倒是想呢。”沈伽禄指了指门外,“那几个看着像是來找三弟你的。”
沈伽誉不悦的皱眉,他不等那两个小太监进门,便吩咐人出去欲将他们打发走。
“殿下,您都出來这么些时日了,还是先回去一趟吧。”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老太监发了话,立马引來那两个小公公感激的眼神,皇后娘娘说就算抬都要将三皇子抬回去,可他们哪里敢哪。
“不去。人家‘祖孙’尽享天伦之乐,我又何必去打扰人家。”沈伽誉一时沒了心情,他将那些‘佳人’赶走后,又一杯接一杯的灌起酒來。
“袁公公,这可如何是好。”两个小太监急得团团转。
袁海摆了摆手,轻声道:“不急,殿下心情不好,就随他吧。”
直到一个时辰后,俩小太监才弄清袁海的用意,三皇子这是把自个儿给灌醉了呀,这下可不是能将他“抬”回去了么。
沈伽禄看着几个小太监七手八脚的将沈伽誉抬上轿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上书房
景皇沈弘将手头的折子递给大皇子沈伽辰,“你瞧瞧。”
“是,父皇。”沈伽辰仔细看过后,回道:“这景安王年年要求朝廷增加粮饷,着实让人忧心。”
“嗯。”沈弘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韩浞,只见他面不改色,看不出分毫情绪,半晌,韩浞才开了口:“皇上,景涟边境的土地一向贫瘠,燕王殿下的封地又小,当不起边境重镇之责,九王爷班师回朝后,以景安王的封地物产最为丰饶,他自是要肩负起重任,粮饷一事,皇上可酌情处理。”
沈弘闻言,又是一阵沉默。
“父皇,不若先探探景安王的口风如何。”沈伽辰小心翼翼地道。
“也好,这事就先拖他一阵子,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说辞。”沈弘明显不想多给粮饷,若是景安王有不臣之心,那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沈伽辰松了口气,天天在这上书房揣测他父皇的圣意,也是一件颇为累人的事。
韩浞适时的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退出了上书房。
“大皇子,如今你可是太子之位的首选,即便有些困难,也不可随意退却。”
“多谢太师提点。”沈伽辰暗自定心,若是……他朝他能登基成帝,也许他就能比得过他那个神仙一般的九叔了吧。
沈伽誉被抬回长乐宫后一直睡到半夜,他睁开眼,看到殿内灯火通明,不由得眯起了眼。
“誉儿,你醒了。”皇后一直等在床榻边,面色已显出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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