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心就跟让人挖走了似的,每天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干什么都提不起来精神。木夕这个电话来得正是时候,他二话不说,,马上派人飞过来。
“哎!好嘞!小夕啊,你慢慢玩,多玩几天,玩痛快了再回来。”
木夕挂掉电话,江恒涛一张脸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气哼哼地顿了顿拐杖,没好气地低吼:“祖宗!你到底想干什么?”
木夕什么也不想干,只是不想受江恒涛的气。虽说叫出了那一声“爸爸”,但到底是没什么感情的,并且还有那么点子怨恨,她心里其实并没有拿江恒涛当亲生父亲,他现在还是后爸的地位。他客客气气的,她也乐意和睦相处,但他要是不客气,那她也不介意随时撕破脸。
木夕摊了摊手,脸色平静:“没干什么啊?让秦家人把秦家的孩子接回去,陪陪他们的太爷爷。”
“你!”江恒涛彻底出离愤怒,拐棍一顿,气哼哼地上楼走了。
其实就是一两句玩笑话,江恒涛顺口说出来,并没有任何恶意,谁知道这个女儿却是个犟驴脾气,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女儿的态度令他憋了一肚子火,可他犯错误在先,又不敢发火,这会儿只能后悔自己怎么嘴那么欠。
更令江恒涛心凉的是木夕的态度,她已经明确表示,安然是秦家的孙女,她的终身大事有秦家的人为她筹谋,不需要他这个外公插手。那他想要把安然抢过去做继承人的想法,可不就彻底泡汤了?
这怎么了得?
气他能受,亏他能吃,可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亲生血脉,却还是要把一辈子的心血交给外人,他怎么也不甘心啊!
不行,必须得把安然留下来!他是外公,又不得安然妈妈的欢心,唯一能拉拢安然的,就只有长期相处培养感情,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这么一想,江恒涛立马去房里把小安和抱下来,厚着脸皮下楼,闷不吭声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瞟木夕。
木夕原以为江恒涛自个儿回房生闷气去了,也没多想,不料,几分钟后他居然抱着安和下来了,她顿时气笑了。
这老爷子还真是蛮有意思的,说话够呛,脸皮够厚。
江晚月见江恒涛负气离去,提心吊胆的,想劝和又不敢,这会儿瞧见江恒涛抱着小安和下来,她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她从没见江恒涛对任何人低过头,以前帮里内乱,枪管子指着脑门子,江恒涛都没眨一下眼皮子,现在在木夕面前这般低姿态,简直就差跪着伺候了。
江晚月再一次意识到,这层血缘关系的魔力真的是大到无法想象。
木夕没说话,江恒涛抿了好几下嘴唇,也不好意思先开口,江晚月硬着头皮打破沉默。
江晚月走过去,抬手想摸摸小安和的脸蛋,见他紧闭眼睛睡得正香,笑道:“我说怎么一直没见到小安和,原来睡着呢。”
“换了环境有点不适应,夜里闹,睡不安稳。”木夕皱着眉头解释,这也是她想把两个孩子送回去的原因,“小的还没断奶,先让人接回去,明天我也要回老宅去了。”
这下江恒涛更加慌了,连忙问道:“小夕,你怎么也要走啊?不是说要在这儿住着吗?”
“孩子受不了,秦深又要工作,我只能回去了。”木夕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十分遗憾,“还想着跟多多到处去逛逛呢,这下也逛不成了。明天约出来,先给小余儿和小天乐提前庆了生,我就直接回去好了。”
江恒涛的眉眼顿时耷拉下来了,忧心忡忡的样子,半晌强扯了扯嘴角:“回去也好,我跟你妈也一起回去吧。”
“爸,你也要走啊?”江晚月依依不舍,这才刚获得原谅,马上就要分开,这叫个什么事儿?钱氏在江城,又处在创业初期,钱越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她刚刚怀孕,两个人一个都不能走。
“我们回意大利一趟,一年多没回去了,也该回去露个面了。”江恒涛眼眸一暗,一道精光快速闪过。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没有太多的时间精力,他必须趁自己现在还能干得动,尽可能把名下的一切洗白,转入正轨,这样就算最终没能将安然抢过来做继承人,木夕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接手自己的产业,而不至于因为秦氏少奶奶的身份受到什么掣肘。
江晚月黯然“哦”了一声,心里的失落十分明显,再怎么用力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