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齐声大叫:“一。”
被整齐的声音所摄,将领一阵恍惚,看着马江阴沉的面孔,他突然想起东厂的血腥传说。
传说中的东厂杀人灭门可是肆无忌惮啊,他怎么和东厂抗。
“二。”
将领心中再也承受不住这份压力了,他手一松,雁翎刀“当啷”落地。
随着雁翎刀落地的声音传出,大厅内又是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明军士卒也把手中的武器纷纷丢下。
“拿下。”
马江再次厉喝一声,心中的大石却已平安落地。
马江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程度。
想当年,马江和楚云飞等兄弟只凭一个东厂番子的名头,就能让内地的官府不敢有任何妄动的举止。
内地的官府衙门,对东厂番子就算再厌恶,最多也就是不配合,他们绝不敢公然围攻东厂番子。
没想到,他马江现在拿着正统的东厂百户腰牌,在宁远不光被人完全无视,甚至差点就被人当贼抓了。
这到底是东厂的威风不在了,还是宁远的边军有些太过桀骜不驯。
这宁远还真是天高皇帝远呵。
马江感慨的轻轻嘟囔了一句。
缴了厅中明军的武器,马江叫少年们把明军先押出钱庄大厅,拘管在厅外的院中。
等钱庄大厅空了下来以后,马江看着那个将领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什么职衔?现在你该可以说了吧?”
“在下宁远车营三营左卫把总祖猛。”
明军将领脖子一梗,依旧愣冲冲回答。
“姓祖啊,难怪敢这么横。”马江轻刺了祖猛一句,然后厉声喝道:“小子,你今回麻烦大了。你奉谁命令来的,赶紧叫他来救你吧。”
看到马江让少年把部下都押到厅外,祖猛心中已经略松一口气,现在听马江叫他喊人来救自己,祖猛心中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祖猛可是正经的祖家子弟,祖大寿的侄子。
在他祖猛放下武器后,你马江喊得再凶,气势摆的再足,难道还真敢再动他?
喊下令的人来?
那怎么成。
祖猛今次前来奉的就是祖大寿的指示。
祖猛虽然彪呼呼的,可还知道不能随便把祖大寿牵扯进来。
撇了一眼厉声作色的马江,祖猛心中打定了主意。
反正老子是来抓后金探子的,老子就是不开口,你还敢扣住老子不放吗?
撇了马江一眼,祖猛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看祖猛的闭口不言,马江也不烦气,他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事情都闹到了这种地步,马江也不打算再息事宁人。
信王殿下为什么安排他马江来宁远,不就是担心出现眼前的局面;殿下不就是怕王掌柜处理不了这种局面吗?
马江想起信王殿下对他的交代:“马江,此去宁远你一定要硬起来。凡有对钱庄和货栈不怀好意、无事生非的,你就给孤狠狠打回去。
你不要怕出麻烦,哪怕你捅破了天,只要你有理,孤都会给你做主的!”
既然殿下有言在先,那他马江还怕什么?
事已如此,那就往大处闹吧!
看看摆明不说话也不求饶的祖猛,马江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来人,拿我的名刺,去把袁抚台、满总兵、祖副将都给我统统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