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坐在城根下,侧着耳朵努力分辨着城外传来的各种声音。
能听到后金牛角号大响,却看不到后金进兵的场面,让朱由检实在有些心痒难耐。
扭头看到楚天行有些紧张的面孔,朱由检忍不住开始发飚。
“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都给孤去城头去,去把看到的情况大声告诉孤。”
被朱由检点到的,是护卫中看起来最紧张的那几人。
紧张吗?
那就都上城头去练练胆子吧!
“殿下…”
护卫们才想分辩,楚天行却不发一言直接向城头走去。
楚天行对朱由检太熟悉了,当他看到朱由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他瞬间就明白朱由检的小心思。
信王是在报复他们。
说实话,楚天行现在确实有点紧张。
不过,楚天行是在紧张朱由检的安全。
这可是真刀真枪的战场啊,谁知道这战场上会发生些什么意外?
先不说城防的问题。战场上,就是一支流箭或者突然失心疯的士卒,都有可能威胁到信王的安全。
信王要是真出了事,那后果可真不是楚天行他们这些护卫所能承受的。
至于自身的安全,楚天行倒并没看的太重。他楚天行好歹也是东厂厮杀出来的,又不是没见过血。
只要信王不置身危险处,信王让他上城,那楚天行他就上。
楚天行想的很清楚,刚才强架信王殿下下城,已经恶了殿下。能这样化解殿下的怒气倒也不错。
“鞑子在盾牌掩护下,正在慢慢逼近我们。我军已经放箭阻击他们了,但效果好像不太好。
鞑子的弓箭手开始放箭了,我军虽有盾牌遮蔽,还是有人受伤了。
太好了,我们的大炮开炮了,鞑子弓手的射击减弱了不少。
鞑子已经冲到城下了,他们开始架梯子了……”
随着楚天行一声声的喊叫声,土城子攻防的实况,慢慢呈现在朱由检耳中。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连续有受箭伤的明军士卒从朱由检面前抬了过去。
惨叫的士卒,血糊里拉的场面让朱由检悚然一惊。朱由检这才有了一点战争的感觉。
“鞑子的弓箭一直这么厉害吗?”
看到连续送过去10几个伤卒,朱由检忍不住问身旁的一个娃娃脸亲军。
楚天行才喊完“鞑子放箭了”多久?
城头有那么多盾牌遮蔽,竟然还伤了这么多士卒,这鞑子的弓箭威力这么大?
难怪张盘不让我在城头呢。
朱由检心中有了那么一点小庆幸。
“殿下,鞑子的箭雨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呢!
前两年,鞑子攻击最猛烈的时候,他们的箭都能直接射过城头,落到城里来。盾牌都很难防得住,那时死伤才大呢!
若非殿下坐的这个地方,是个箭射不到的死角,小人们还真不敢让您坐这儿。”
望了一眼抬下去的伤兵,娃娃脸亲军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殿下,这些受伤的,大都是第一次上阵的新卒。
你再怎么教他们,新兵中总有学不会和耍小聪明的。这不低头弯腰,不老老实实举盾,就容易受伤。
不过,有了这些人作样子,接下来,受伤的应该会少点了。”
娃娃脸亲军判断的很准,接下来喊杀声虽一直响亮,但确实很少再有伤兵运下来。
“嗬,你蛮有经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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