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金州旅顺地区,连军带民也只刚刚1万出头。
扣除从登州、东江调来的数千军卒,金州卫在鞑子的反复屠杀下,原有人口几乎十不存一。旅顺军中但凡属金州卫的本地人,谁家和鞑子没点血仇。
不出张盘的预料,许家兄弟来到张盘身前,冲着张盘扑通跪倒、磕头似捣蒜一般。
“求青天大老爷收留小人从军,给小人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给你们个报仇的机会?你们知道仇人是谁了?”张盘有些讶异的问。
“除了鞑子还会有谁!”许橹恨恨的叫道,他满是血丝的眼中明显露出了仇恨。
“你怎么就断定仇人是鞑子而不是海匪呢?”朱由检从旁插口问了一句。
听到朱由检插话,许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大声叫道:“村里乡亲的尸体都是夜里涨潮,才从海里冲到岸上的。除了那些不懂涨跌潮的鞑子,谁他妈还会瞎费力把尸体向海里扔。”
说道后面,许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这些该死的鞑子,我娘一辈子积德行善,到落得……。”
“不得无理。”看到许橹冒犯朱由检,张盘急忙大声喝道。
“没事,没事。”朱由检冲张盘摆了摆手。
“你说,尸体是涨潮冲回来的,那你能判断他们被丢入海里的时间吗?”朱由检眼珠一转,凝重的问到。
要是这本村的渔民能判断出尸身入海的大致时间,那就能确定鞑子的行凶时间,也就能推算出鞑子距此到底有多远了。
“你,”对朱由检的提问,许橹脸上明显露出怒色。
“你们要是想报仇,那就快说。”朱由检盯着许橹严肃的催道。
迅速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张盘也跟上一句:“你要是知道,就赶快说出来,这关系到能否找到那些该死的鞑子。”
听张盘也这么说,许篙忍不住高声叫道:“应该是在昨天申时以后。再早的话,尸体就会随潮水飘远了。”
“对,昨天申时以前海上是在退潮,申时到戌时之间是平潮,戌时过后海上才开始涨潮。乡亲们的尸体肯定是平潮时丢进海里的,这才会被涨潮推了回来。”许橹也大声在一旁补充。
“张将军,鞑子骑兵一个时辰能走多远?”
听到许家兄弟的判断,朱由检扭头询问张盘。
“一个时辰?不是疾行的话,鞑子大概能走个20几里吧。”张盘喃喃开始的算计。
“昨天是申时三刻黑的天,鞑子如果不急着连夜赶路的话,那鞑子肯定就在周边20里以内。”算到这里,张盘浑身一激灵。
“张盛、张盛,”张盘一叠声的叫了起来。
“小的在。”
“哨探立即多放出一里,再多加一组人手。”
“是。”
直到把总张盛跑了出去,张盘心中才平静了一点。
“殿下,您必须得回船上去了。”张盘异常严肃的对朱由检说道。
“好吧、好吧,孤回船就是。”
朱由检被张盘的反应吓了一大跳。明白张盘的担心,朱由检摆出一副乖乖配合的架势。要想在村中伏击鞑子,那他还是赶紧离开村子,让明军抓紧布置战场吧。
转身一边向码头走去,朱由检一边低声对张盘说道:“张将军,我想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