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了他一句。
信王殿下当时是这么说的:“永忠,是要永远忠于孤吗?好名字,你就叫这个吧!”随即,信王就大声宣布赐他郝狗蛋改名为郝永忠。
现在想起来,郝永忠还想给自己一个嘴巴。
当时他怎么就那么傻,殿下问,他就傻傻的回答了,他不是该等信王殿下亲自给起个名字才对吗?
要是殿下亲自给起的名字,殿下应该就不会再叫错了吧?
一边放线测航道水深,郝永忠一边懊悔当初自己脑子太傻、嘴太快。
“殿下,天色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先入岛,明天在仔细测量?”
看看天边将要完全坠下的夕阳,沈寿尧上前几步低声在朱由检耳边劝道。
“小沈,你指挥船尽快入港。永忠只测测航道水深就行了。”
经沈寿尧提醒,朱由检望望那已坠入海面大半的夕阳,忙高声追加了一句。
“遵命,殿下。”
退步向朱由检躬身一礼,沈寿尧转头大声发令:“左调3度,降半帆,进海湾。”
海船顺着航道平稳的滑入海湾。一边从容的发布着各项操船指令,沈寿尧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沮丧。
信王殿下今天这已是第二次完全采纳他沈寿尧的建议了。信王对他的器重,沈寿尧完全能感受的到。正因如此,沈寿尧心中才格外感到不好意思。
清晨,信王殿下本欲一早就起行。是他沈寿尧感觉船上各种物资有些不足,力主补足物资再走。
正是因为信王殿下采纳了他沈寿尧的建议,海船出发的时间才足足推迟2个时辰。要不,他们早就该抵达了芝罘岛才对。
回想起来,船上物资是略有不足,但航行到芝罘岛其实倒也勉强够用。消耗2个时辰来补足所有物资,是他沈寿尧安排有误。他就该用半个时辰补充少量物资即可。那样,就至少能获得1个时辰的航道测量时间。
明明是他安排不周,而信王殿下却又再次采纳他的建议,放弃已发出的测量海湾航道的指示,同意快速进湾。信王这可真真是给足了他沈寿尧面子。
“老爹说的不假。顾头不顾尾,不能统筹好整个行程,我离一个合格的指挥官确实还差的远呢。”
想到老爹沈有容对他的评价,沈寿尧心中充满了苦涩。
“要不是信王殿下给面子,今回我这脸可就真丢大了。”
在沈寿尧的自我检讨中,夕阳一点点慢慢沉入了大海,只剩黯淡的余晖照耀在海面上。
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海船慢慢靠上了芝罘岛简陋的码头。
芝罘岛的码头,是沿海岸用木材简单筑就。长长的码头沿线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长长的一条海岸,看上去人来人往,一片异常繁忙的景象。
码头停船区域,猛看上去好像没有明确的区分,但细观之下,货船和渔船却都自觉的分开停泊到了不同的岸边。
最明显的不同是,货船停泊的区域,岸上人群以往船上运送物资为主;而渔船区域,却是船上在往岸上卸着各种打捞来的海鲜。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朱由检忍不住有些咂舌。
真不愧是烟台港的前身,这兴旺的景象似乎并不比登州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