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觉得关宁军物有所值?
那只有打场真正的硬仗,才能表现出关宁军的真正价值。这点,祖大寿心中早就非常的清楚。
军人不就是为了打仗,不敢打仗的那还叫什么军人?
只是,想到女真八旗那可怕的战力,祖大寿心中就不由的发虚。
唉,眼前关宁军恐怕真没有别的路走了。
偷偷瞥了一眼脸色凝重的袁崇焕,祖大寿狠了狠心,干脆利落的大声应道:“大寿明白。请抚台放心,我关宁军必不让抚台失望!”
听到祖大寿的表态,抬头深深的又看了他一眼,袁崇焕把目光转向城外:“大寿,该收的就都收了吧。
依本抚看,后金那黄台吉野心可实在不小,沈阳那边真不一定会发生内讧。”
略略沉吟片刻,袁崇焕又继续说道:“沈阳如今的粮价已到了16两一石。粮荒如此严重,那黄台吉还把后金各旗的精兵全调至沈阳,我们确实不能不防啊!不过……”
背对祖大寿,袁崇焕嘴角有些莫名的扭曲。
“不过,要是黄台吉真的率兵来攻,那我们依城而战,胜算当大为增加。哎,只可惜城外百姓又将遭遇鞑子的野蛮掳掠了。”
这?
听清袁崇焕所言,祖大寿心领神会的躬身施礼:“是,袁抚台。大寿这就去安排坚壁清野,力争不给鞑子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你去吧,”袁崇焕没有回头,只是语重心长的交代:“当今崇祯陛下重瞳远照,我等只需尽心竭力为陛下效忠,想来陛下必不会亏待了有功之臣。”
施礼完毕正欲起身的祖大寿身形微微一凝,随即就爽快的再次躬下身形大声应诺道:“是。”
‘咔’,随着一声刺耳的断裂声响起,一辆大车歪歪扭扭的倒向路面。轰然间,激起了一团偌大的烟尘。
“怎么回事?”
车队停下,马江拨开围拢观看的士卒,有些烦躁的喝问。
“马主事,”周遇吉从侧倒的大车下钻了出来,满脸都是郁闷之色:“马主事,这辆大车的车轴断了,走不了了。”
车轴断了?
“真特么的,怎么这么倒霉。”
听清周遇吉所言,看看那侧倒的大车,马江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才走了多远?
就这速度,这大车就先撑不住了?
马江眼光再次扫向关宁军的这支运输队。
“特么的。”
看着那瘦弱的马匹、破旧的车辆,还有那穿的如同叫花子一般的驾车的士卒,马江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这样的关宁军,真让人感到失望。
抬头望望天色,马江不再犹豫。他大声叫道:“周总旗,车既然坏了,那就别在耽误时间了。叫弟兄们赶紧卸车。
叫兄弟们把这车货,都挪到我的马车上。这破车就先扔在这吧。”
“这,马主事,那可真谢谢你了。”
望望天色,周遇吉也不矫情,他感激的谢了马江一声,就大声吼道:“弟兄们,听马主事的,快卸车!”
轰然应诺中,车队众人七手八脚的开始了卸车倒货。
忙碌的众人都没注意,那损坏的大车旁,那个驾车的士卒眼中,闪过一股难掩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