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睡觉!”
夏宁溪的眼中闪过一抹恶毒,她嘴唇颤抖脸色苍白地看着颜子佩,然而后者只是惬意地躺在床上,鼻翼翕动着仿佛在嗅着什么眷恋的气息一样。
眼见着自己的风情都做给了空气,夏宁溪只好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回头在白纸上默写夏江山的房产。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和白青青现在到底在哪里,可是颜子佩越是着急地想要知道,她就偏偏不告诉他。
夏宁溪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在白纸上写下了一处又一处地房产,但就偏偏没有写白青青和夏江山躲藏的那个地方。
夜风带着寒意撩开窗帘,夏宁溪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爆出密集的鸡皮疙瘩。
她将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然后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几百栋房子啊,颜子佩你就慢慢找吧。
等你找到了白青青在哪儿,黄花菜都凉了。而且,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
夏宁溪的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她将白纸小心地放在桌上,转身朝后看去。
只见颜子佩已经在没有床单和枕头的床铺上沉沉睡去,就连一直紧蹙的眉头也舒缓了开来,恬静的睡颜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睡得十分香甜。
夏宁溪怔怔地看着颜子佩的睡颜,心里不由得泛起甜丝丝的喜悦,听说颜子佩一直有失眠的毛病。
可是他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睡得是这么香甜,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夏宁溪对于颜子佩的特别吗?
夏宁溪伸出手在男人英挺的鼻梁上捏了捏,嗔怪地说道:
“真不知道这没床单没枕头的,你是怎么睡得着的。就算是为了和我待在一个房间里,也没必要委屈自己睡在这么硬的床上吧?”
趴在床边,夏宁溪用目光描绘着颜子佩立体的五官,就这样渐渐地睡着了。
天光大亮,颜子佩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纹路,知道自己又一次跑到白青青的卧室里面睡着了。
他在心里面自嘲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是根本没有意义的,哪怕自己每天到白青青的屋子里面去睡觉,这个女人也不会因此而回心转意。
颜子佩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转头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睡的正香的夏宁溪。
少女娇嫩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透明,吹弹可破,颜子佩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下床朝着书桌走去。
夏宁溪咬了咬嘴唇,笑靥如花地迎了上去,看着颜子佩敞开的衬衫处,露出的那篇结实的胸膛,心跳一阵加速。
“这些地址,就是你哥哥所有的房产吗?”颜子佩仔细看着上面的地址,低着头状若无意地问道。
夏宁溪眼光躲闪了一下,心虚地说:“当然啊,这可是我默了一个通宵才写出来的,累死我了。”
颜子佩抬起头,俊美如俦的脸上露出了真心地笑容,潋滟的桃花眼中洒满了笑意,冷峻的脸上冰雪消融。
“宁溪,谢谢你,这次你帮我大忙了。”
看着颜子佩认真道谢,拿着这张白纸当做宝贝一般捧着的样子,夏宁溪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宁溪,怎么了?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颜子佩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夏宁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笑着说道:“没,没什么。子佩,我有点饿了,我们赶快出去吃早餐吧。”
要是现在心软告诉了颜子佩,这张白纸上面的房产都是空的,然后告诉她白青青真正在哪里。
那不就暴露了自己之前写的那张白纸是专门为了捉弄颜子佩,而放的烟雾,弹?
不行,我夏宁溪可不是傻瓜,要是现在坦白了,那就是作茧自缚,引火烧身了。
而且,好不容易才把白青青赶出B市,自己刚刚和颜子佩过了一天清净日子,她才不愿意又把这个瘟神找回来呢。
每天的早晨是别墅中佣人最忙碌的时候了,打扫、做早餐、修剪花花草草、采买东西……
“林老,你们不是都去殡仪馆忙奶奶的事情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颜子佩姿态优雅地在长长的餐桌前坐下,拿起刀叉优雅地享用自己的早餐。
林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少爷还不知道斌殡仪馆的灵堂被人把守,老爷和太太都被囚禁在里面的事情。
如今非常时期,要以大局为重,林老相信颜家老爷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于是林老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笑着开口:“殡仪馆场地就那么大,老太太家里的佣人已经够使的了,我们找不到事情干,于是奉老爷之命,回来照顾少爷。”
颜子佩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便说:“好,一会儿吃了饭我去殡仪馆看看。”
林老瞳孔一缩,连忙说道:“等等!”
“怎么了?”颜子佩疑惑地看着他,“老太太的白喜事,我这个做孙子的难道不去吗?”
林老低着头沉思了一下,然后面色凝重地朝着颜子佩屈膝,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林老,您这是做什么?”颜子佩吓了一跳,连忙将老先生扶着站起身来,不明白好端端地林老为什么要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