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走开!全都让开!”锵锵的声音临近,四周的百姓顿时都战战兢兢的退到了一边,唯恐啥事波及到了自己,遭了这无妄之灾。
为首的是一个年近四旬的彪形大汉,虎目一瞪,便仿若能看到里头闪烁的缕缕幽光。
换意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也正好对上那大汉投过来的眼神。
这一对视,倒是让这大汉好一阵惊讶。
原本听到这边的动静,看到这里事,他首先想的便是这么个弱弱的小子定是九死一生了。
可竟是没想到,他居然活了下来。当下,往他那手看去,还在一滴一滴落着鲜红的血。
这才晓得方才是自己没有看错,倒真的是这小子用手抓住了那幽幽的匕首,这他这胆识,就不免让他高看一分。
现下瞧着,不禁心里又有了其他的想法,这小子虽是受了伤,从他眼里却看不到半分痛苦的神色,可见这小子也是个能忍的。
还有一点最让他心惊就是,这个小子竟然敢直接对上他的目光,还没有一丝恐惧!
早知道,这年纪的小辈,敢径直对上他目光的,还没有丝毫退意的,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
这玉梁城的脚下,住的大多是贵人世家,不免哪一个走出来的都与上头扯得一丝半毫的干系。
他也没少见到惹事耍泼的人,平日便罢了,若是遇上了他,便不得不收敛点性子了。
这玉梁城里,说不知道这位大汉的可还真没有几个。
当初有一个富家子,仗着自家有个姐姐在宫里当了啥贵人,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可不巧碰到这位。
那富家子要逃,竟是直接被他逮住当场打断了双腿,偏生他只是不见了几日,便又出来巡视了。
当下,见识到了这些,大凡是这位出来当值,这玉梁城里的事便也少了不少。
胆识,忍耐,气势,让这个上过战场,杀过上百人的大汉有了一丝欣赏之意。
心里更是对这个年纪轻轻便可做到如此小子起了爱才之心。
当下,彪形大汉竟是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可还能行走,若是可以,还请随本官去包扎一下,也把此事与本官说一下罢。”
然而,这彪形大汉微微一笑的模样,这恭敬的话,让他身边的那些兵看了,不由一个个像是一副白天见鬼可的模样,眼睛瞪得老大,偏偏又不敢出声。
换意被这大汉的笑弄得有些蒙,在这大汉想来可能这是微笑,可在旁人眼里却是有了平添了一份狰狞。
但也是片刻,换意便点了点头,随着他们去了寻守处。
反正自个儿也有要事说,在这儿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不如过去说。
在换意走后,留下的惊疑不定的百姓,不免在心里担忧了一下。
“你说,这公子进去不会有啥事儿吧?”
“能有啥事,这公子又未曾闹事,况且,没看到飞林将军都喊了他一声公子嘛,可见他是入了飞林将军的眼。”
“是啊,是啊,当初那邱家小子不也是入了飞林将军的眼嘛……”
说起来,这彪形大汉若是上了朝,便也能一眼认了出来。他那一身红裳,在朝堂就如同那日头一般,与轩辕无泪那明黄交相辉映。
只不过,并非是在这玉梁城有个一官半职的便是都可以上朝面圣。
譬如那沈万里虽是这从五品官员,却依旧没有这资格。
眼下这位大汉原本倒是可以,但也已经不去了。他是先帝麾下的猛将,新皇上位,他也晓得避讳,便主动辞了原先的职,管起了这玉梁城。
说到底,这彪形大汉也并非全是这粗人,只这事,便是明哲保身的漂亮。不像那些还在轩辕无泪面前倚老卖老之辈。
反而临老了,还落得个凄惨下场,得不偿失。
待换意随着那彪形大汉到了安休处,换意也不多说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一样物什儿摆在桌上。
那彪形大汉先是一愣,心里也有些古怪,想道,莫非是自己看走了眼,这小子也是个纨绔不成?
现下手里都还淌着血,便着急拿出东西来行贿自己不成?看到那白玉上映着那红色的血,更发显得莹润了起来。
想来这东西也不是寻常物什,这小子如此做派,莫非真的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成,竟是惹得一个卖糖葫芦儿的小贩也来追杀他。
只是,思及此,又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方才瞧着那小贩倒也不像是真的。
若是小贩,哪里还有如此好的身手,而且那脚力也不是盖的,自己过去时,都已经没有影了。
换意哪里知道眼前这看似憨厚,实则凶猛异常的大汉哪里会生出如此多心思,当下道:“还请大人好好瞧瞧这块玉。”
飞林脸色一板,眸子一冷,一缕狠厉的神色便跃然出现在他的面上,“你这小子,莫非是在耍戏本官不成?”
话一出口,便也是声如洪钟,这话里的愤怒是个明眼人便能听得出来。
换意倒是没有料到这大汉会冒出这样一句,当下不由一愣,看他的神色,却也是想通了。
想通了,便也释然了,倒是不想,在这大梁还有如此性情的将军,倒不愧轩辕无泪把他安置到了巡视玉梁城这个位置。
“大人还请好好瞧瞧这物什。”丝毫没有顾及手上的伤势,换意点了点头道。
“看什么看……”虽然如此说道,飞林还是没有拗过换意眼里真诚的目光,当下不顾那还沾着血,拿起来仔细端详。
这不细看便罢了,一细看,惊得飞林更是牛眼一瞪,继而放下那块玉,单膝跪地。
先前没有仔细端详,这玉被血污了的地方明显有些轩辕二字!
“不知大人是陛下派来的人,下官失礼了。”飞林虽是跪着,却仍旧掩不住他的阳刚之气。
态度虽是恭敬,却没有半分谄媚。换意不由在心里微微一叹,就这恭敬,指不定还不是对着自己的呢。
“将军快请起,念某是小辈,哪里当得起将军如此。”说罢,将那玉也收了起来。
“礼不可废,先前没有认出,还请大人不要见怪。”说着,飞林便站起了身子,看着换意的眼神也和缓了许多。
现下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不赖的,除了沉得住气,小小年纪也并非恃宠而骄。
突然想起前一阵子与一个兄弟一起饮酒说了些朝堂之事,莫不就是这个?
念默!
朝堂上大多说念默此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在他看来,似乎与他们说的有些出入了。
这念默哪里是狂妄了,在他看来,不知有多沉稳呢。只不过,说到冷然,他也是察觉到了。
“来人,赶紧给念大人寻了本官的金疮药来,快些!”看到换意的手,飞林不由心里一紧,方才一耽搁,这血流得愈发多了。
虽是被帕子掩着了,还是丝丝见红。
“念大人,这……哎,这是下官的错。”叹了口气,飞林也有些无奈。
“将军严重了,没事的。”换意微微一点头,心里却思量他的下官二字。
说起来,自个儿如今的身份,理不清楚,说不得谁该称谁是下官了,谁让轩辕无泪不给她官阶呢,她又有何法子。
从过来的一个侍卫手里接过一个瓷瓶,放到了桌上,“念大人,这是下官常年在外用的金疮药,该能管你的手,还请念大人莫要推辞。”
换意接过后,倒是放到了一边,看着飞林目光随着自己的动作闪了闪,只得道:“将军,今日念某前来,还是来请将军帮忙的。”
飞林神色一愣,顿时肃然了起来,“有何事,大人吩咐便是。”
他总算是明白了,今日个这般,这念默是带着皇命在身呢。
换意微微一笑,轩辕无泪既是有心助自个儿,便有什么理由不用呢。
想来,方才那人也该回到了江府,那江青山……
如此一来,可见这江青山是有多急了,而且江睿南干的那档子事,使不得他便是知道了,如此才会这般着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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