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似乎隐隐的开始作痛起来,不是因为方才与邱绵泽对上的那一拳,而是来自心里,来自骨血。
只是那个轩辕无泪,忒地可恶,竟是给她下那样的东西!
眼里闪过一丝浓厚的杀意,片刻后又掩饰了下去,不行,他不能杀可他,否则他的小东西也没有活路了。
身下的红眼似乎被周子默的情绪给震慑到了,有些不安的嘶鸣了一声,但这下,周子默却没有心力再去安慰身后的好友了。
看着策马扬长而去的人,邱绵泽久久没有移开自己的身子,眼里晦涩莫名。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本来想跟上来看是否可以发现一点什么蛛丝马迹,或是试探一下这个男子,但貌似,反而是他被他给试探了啊……
邱绵泽就这样站在那里望着那片已经干涸了不少的水域,凛冽的寒风贴着他身上的劲装吹过,微微起伏的衣摆,显示着里头男子精干颀长的身躯。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邱绵泽才缓了缓神,看着那小侍卫,点了点头,“你怎么知晓我在这儿?”
皱了皱眉,将手腕活动了一下,虎口处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个男子刚刚给他那一拳的力度。
“啊?陛,主子问起你来,我们都不知道,最后还是那个面具人告诉我们你在这儿的,我这才赶了过来。”小侍卫皱了一下眉头,如实道。
周子默没有与任何人说起自己姓甚名谁,在侍卫们的眼里,却也不敢多去招惹他,背后只敢用“面具人”来称呼他。
只是,如同他带给邱绵泽的威慑一般,面具人这三个字,同样让那些侍卫从心底里觉得这个人无端的高深莫测。
“走罢。”淡淡的应了一声,邱绵泽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大步往回走去。
来时云淡风轻,去时依旧风雨未动。
但里头到底是云停雨歇,还是风雨骤变,怕是只有当时还在的两人知晓了。
看着同侍卫一同回来平静得没有半丝异样的人,周子默倒是从心底里打出一股赞赏。
这个人,倒也可以算得上是个汉子!自个儿出的手有几分力度,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那手,至少是在这两日之内使不上什么力道了。
将眸子移开,再度缓缓地移到那紧闭的马车上,周子默心里不由泛起一阵苦涩。
为何他觉得,他的小东西这几日似乎有些躲着他?
风将马车的帘子微微吹开一个角,似乎像灌进去,却偏偏最终被阻隔在了外面,如同周子默摇曳不已的心绪,不甘却又无奈。
眸子缓缓地移开,突然想起什么,周子默不由内心再次突的响了一声。
为何他传出去的两份消息到了如今却只收回到了一个?
当初他怕一边来不及查到这个消息,便同时将其交代了两边。
一边是周子谦,一边便是地宫。
为何大哥寻到的消息都到了,地宫那头却没有一丝消息,按理来说,此事绝对不应该发生!
眸子闪过一丝嗜血的光,周子默在这群人中间扫了一遍,却还是在心里摇了摇头。
不会的,若是黑雕被他们发现了,自然不会如此的平静。
同样,他相信,他亲自训练出来的黑雕不至于落到了他人手里,他还一点儿的不知情。
他的黑雕,不会那般弱小!
最终,周子默还是抿了抿唇,有些烦躁的看向了别处,如今来看,只能会是地宫那边出了问题了。
至于是何问题,周子默眼里闪过一道森然的杀意,不论是什么,这一次没有耽搁事儿还好,若是因之而导致自个儿做出了什么让小东西受到伤害之事,便是直接将地宫毁了他也在所不惜!
一个不能够为主子办事的地儿还留着它作甚?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干净,省的坏了事!
至于当初建地宫,便只是让他们在北国寻那两人的弱势,如今那两人已然落败身首异处,周子默便没有打算让这么一股势力出来打破北国平衡的局面。
不得不说,对于有的事情,周子默是绝对不会丝毫留情。就如同,在山上,他可以将那一路的山匪屠杀待尽,只因心里头憋着一股气。
而如今,对于他的小东西,万事皆不及她一根毫发。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是地宫办事不力,出了状况,而是那人根本就没有将那只黑雕放回来……
不知怎的,明明已经习惯了彻骨的寒冷,远在北国地宫的紫雨与在军营里纠缠着的紫月竟是同时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