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而此刻钟府一处僻静的偏房里。
“小东西,你这皇妹当真是身子太弱了,这般哭闹着就睡了下去,到底何时才是一个头。”看了眼外头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再瞥了眼床上躺着的孩子,周子默又将目光投向换意。
方才听王宣将事情汇报了一遍,事情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只等届时小东西有需要,便能够直接出发。
眸子映在彤微的脸上,换意不由柔和了神色,摇了摇头,“她还这般小,这种打击如何能够受得了?”
年纪小?周子默不由在心里暗叹了一句。
他的小东西恐怕忘了罢,当初她的娘亲去了之时,她才六岁罢?若是这个九岁的孩子都如此伤心,他的小东西又不晓得该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想到这儿,周子默便觉得自个儿的心都蓦然一痛,上前两步,将换意的身子拥跪怀里。
下巴埋在换意的肩窝上,声音较往日的威严更多了一丝柔和与心疼,“小东西,爷的小东西,你说,在你看来,这个九岁的孩子都是如此的伤心欲绝,当初的你呢?若是爷记得不错,那时候的你,也才不过六岁罢?”
叹了口气,周子默说不出的惆怅。
听着周子默的话,原本欲要动的身子顿时停了下来,迎上周子默的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初的她,自个儿哭成那样都不晓得是因为痛的,还是伤心的,那时候,南宫叔叔只说娘亲睡着了。
再加之自己身体里被下了那样的毒物也开始跟着发作起来,这才让自己真的不晓得是痛哭的还是别的。
看着换意的神色,周子默心里又是一痛,拥着换意的手也多了三分力度,却又不敢太紧免得伤到了她。
“小东西,爷就想,若是爷能够当初便在你身边就好,这般,爷就能够好好的护你一辈子。”吻了吻那如同圆润的玉珠一般的的耳垂,引得换意身子不由轻轻颤了一下。
眯了眯眼,换意不由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或许就是这样,让他一步一步走进了自个儿的内心。
从此再也出不去了。
她记得周子默曾经在北国有一次同她下棋。
当时的他,举着手里的卒,轻轻地放到她的那一边,然后笑着说,“其实爷就是这个卒,小东西你就是这条楚河汉界,你让爷义无反顾的过去了,也让爷此生再也没有了退路。”
她记得当初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笑而过,然后将手里的帅轻轻地移开了一些。
他不晓得是,他若是那个卒,自个儿就是那个帅,永远被困在了那个框架里面。
围住她的,不是旁边的相与士,只有他一个,周子默。
只可惜,当初她没有将那些话说出来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周子默,现下这句话,我也不会再同你说,但我会用自己的一辈子告诉你,能让那个卒一往无前,是对面的帅,此生最大的庆幸。
轻轻推了推怀里的人,换意不由正了一下神色,“子默,我想同你商讨一个事儿。”
如今,在周子默周而复始的纠正下,换意已经能够轻松的说出这两个周子默爱听的字了。
对于这件事,倒是让周子默大为受用,不晓得兴奋了多久。
勾了勾唇,周子默舍不得离开那带着她小女人独有味道的墨发,“别同爷用商讨这两个字,有什么,直接同爷说就是。”
边说着,手也没有闲着,朝换意的手腕摸去。
进来前,他可是问了那个侍女的,说是这个小东西将床上那个小丫头抱了好一阵子,她这手前几日才被自个儿弄出那两道痕迹,今日个就这般,可不要又伤到了才是。
若是留下了什么,可不又得让自个儿好一阵心疼去了。
没有注意到周子默的真实用意,换意蹙了蹙眉,想要把手拿开,却被周子默一把狠狠的握住,“莫动!”
愣了一下,不晓得这个人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的突然又是这幅模样,但换意也为多想,手里却还真的不动了便是。
目光投向彤微,换意有些怅然的开口,“明日,便是父皇出殡的日子,我想让彤微去送他一程。”
这个孩子,虽说不能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但若是能够去送送他,恐怕他也会全了一分心愿罢?换意如是想道。
目光一闪,周子默了然道:“小东西这是想让爷安排些人手去护这个小丫头的周全?”
轻轻地点了点头,若是让彤微去,她便是想让这个孩子能够光明正大的以公主的身份前去给他送了这最后一程。
只是,这般的话,又怕那些人做出什么来。
若是有周子默的许诺,她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