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十日,我家主子的三哥,阿木尔王爷即将进京,我们家阿木尔王爷十年前福晋故去,至今不愿再娶,主子之意,可甚想让聂狱主成为她的嫂子。”
罗玄今日听着丰离说起,只以为不过是丰离激他之法,然再次听到颜清说起,十日后丰离的兄长就要进京,他在来京途中,确也听到蒙古汗王入京的消息,可见若是他再不有所决定,丰离是当真要将聂小凤嫁与旁人。罗玄扪心自问,他能接受聂小凤成为旁人的妻子吗?
只想要想到这个可能,罗玄便似被火灼,而颜清可没有错过罗玄那细微的变化,心中暗自窃喜,瞧着她要把主子交代的事儿办好喽。真真是好啊!
“且请姑娘与皇贵妃说,有些话,我罗玄只与聂小凤说,断不然让他人传递。”罗玄沉寂了许久,最终苦涩一笑,目光却透着一股子坚定。其中之意,颜清眼睛一亮立刻道:“罗大侠稍等,我这便回禀主子。”
再不停留地往正殿去,丰离已经沐浴更衣,正在梳着发,康熙半倚在罗汉榻上看着书。颜清进去朝着康熙福了福身子,小步走到丰离的跟前,低语了罗玄所言。丰离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颜清明了地退去,而康熙这才抬眼看了丰离,“事情办成了?”
“想来应是!”丰离从不认为她那样大经旗鼓做的安排能瞒得过康熙,只是康熙装糊涂,她也就没有刻意地与他提起,现下康熙问了,丰离也大大方方地回答。这也是康熙极喜欢丰离的地方,丰离从来做什么地坦坦荡荡的,她若不想说的事儿,她只是不说,却不会想着那诸多的理由敷衍于人。
“罗玄与聂小凤,原是师徒,罗玄不肯承认接受聂小凤,那亦是人之常情。”康熙甚是中肯地说,丰离道:“他们已有夫妻之事,育的二女已经长成,现下小凤姐姐亦怀了他的孩子。他既然管不住自己,那便不该再端着正人君子的范儿,男子汗大丈夫,敢做敢为方不枉活一世。让女人受着那骂名,算什么事儿。”
丰离所言,亦不差,只是那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又有几人敢冒一下之大不韪,只为了一个女人。
被康熙和丰离各执一词的罗玄与聂小凤,此时却安静地对坐,谁也没有说话,而颜清打从带了罗玄进来后,便十分自觉得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小凤,我们回哀牢山!”过了很久,久到他们都快忘了时间,罗玄声音有些嘶哑地说。聂小凤看着罗玄,“师傅还打算囚禁我吗?”
罗玄只觉得满腹的苦涩,突然从腰中抽出一柄剑,“你看这是什么?”
“龙舌剑!”自家的家传宝剑,聂小凤又岂会认不出来,不明白罗玄为何携带此剑,只望着罗玄,罗玄突然又拿出了一物,单膝下跪,聂小凤大惊,待要扶起罗玄,罗玄却拦住,“小凤,今日以伏雁刀为聘,满天神佛为证,我罗玄要娶你聂小凤为妻,从今往后,为夫不为师,此生定与你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聂小凤惊喜地捂住口,望着罗玄热泪满眶,这一句,这一句她等了二十年,二十年,如今,她终于等到了,纵是立刻就死,她瞑目了。
“小凤,你可愿意?”罗玄转头问了聂小凤,聂小凤在他的身旁跪下,“我聂小凤愿嫁罗玄为妻,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与你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听到这样的话,罗玄亦多是欢喜,伸手去拭过聂小凤脸上的泪,“你莫哭,有了身子,且不可暴喜暴忧,动了胎子,于你身子无益。”
聂小凤点点头,低声唤了一声师傅,罗玄握住她的手,他想与她说一声抱歉,若不是他,她不会受那么多的苦,其实丰离说他的话,一句都不差,他这一生,无负于天下,无负于任何人,独独负了她聂小凤。如果,如果没有丰离的逼迫,或许他这一生都不会愿意承认对聂小以的感情。
可是啊,让他看着聂小凤嫁于旁人,做旁人的妻子,罗玄不得不承认,他无法接受,不能接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罢,他已在血池似活死人般过了那么多年,从今往后,便也在哀牢山中隐居,余生,再不踏出哀牢山一步。
“往后,你可愿与我在哀牢山隐居,我会在哀牢山中布下阵法,闲杂人等进不去,独独你我在。”罗玄张口与聂小凤说着,聂小凤又岂是对罗玄一无所知的人,罗玄今日能说出娶她为妻的放,便已是难得,他不愿再离开哀牢山,那她陪他那样过一辈子又何妨。
“好!”聂小凤答应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