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还你,从今往后。西藏如何。也与我无关了!我自寻我的宝藏去。”
空中还回荡着拉萨汗的声音,赵越原想报仇的,但这么一会儿却没了拉萨汗的人。而丰离,将瓶子掐在手中,化为粉末,却再也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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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丰离只觉得一阵精疲力尽,全身都不想动弹。耳畔传来嘶哑的声音,“醒了!”
睁眼一看,却是康熙,丰离虚弱地应了一声。有些恍惚,一眼时只以为自己看错了,便多看了康熙几眼。他的双鬓,竟然已经见白。丰离直以为自己在梦里。呆呆地看着康熙,康熙凑近蹭了蹭她的脸,“阿离,你吓坏我了!”
温暖的体温,抱紧她那颤抖的双手,却在提醒着丰离,并不是梦。丰离抚上康熙的鬓角,“你怎么会,头发,怎么会白了?”
“你睡了三天三夜,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康熙带着些许委屈的语气,在丰离的耳边,温柔地轻语。丰离,看着他的鬓角,眼睛一阵干涩,“是因为我,才会变白的吗?”
“阿离可是会觉得我老了?”康熙笑着轻问,丰离睁大眼睛摇头地道:“怎么会!”
“只要阿离不嫌弃我,我本就已经不年轻,又有什么关系呢!”康熙紧紧抱着丰离,细声地叮嘱道:“往后,不管是宁儿安儿,还是禘儿的事儿,丰家的事儿,你都要放下,好好地养着身子。你的身子骨看着康健,却是比旁人差得很,而今又受了内伤,需得好好调养,更要开心些,知吗?”
丰离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点点头,“嗯,阿恒过些日子就要出海了,宁儿跟安儿,也该去上书房了,往后,也不用我再操心她们。我答应陪你白头到老的,总不会食言。皇上莫怕!”
她能感觉到,康熙压抑着的恐惧,这却是她想不到的,她以为,康熙再爱她,但有一日她死了,他为了大清的江山,总还是会好好地活着,将江山交到他认可的人手里,直到那一天,不能再活下去了,他才会放下,才会陪着她死去。丰离从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感情,她一直都坚信把握现在,拥抱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像,她现在爱着康熙,康熙也爱着她,她陪着他好好地过这一辈子,但康熙若是不爱她了,她也绝不会死缠烂打的不放弃,而是会潇洒地转过身,自去过她自在的日子。
可是,这个男人因她的昏迷不醒而白了头,他的恐惧,哪怕她压抑着,她依然地感受到了。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失去过最亲最爱的父母,那样的痛,让她生不如死,所以活了那么多年,她从不轻易动感情,除了对亲人全然的付出,她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爱上康熙,真的是一个意外,而随着越陷越深,丰离总想,只要康熙一如既往地爱着她,将来,她一定会与他同生共死的。
然而,她却是从来都知道,她的感情,她的炽热,她的决裂,却不是人人都会。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日,康熙会害怕她不在了。
“阿离!”康熙被丰离安抚着,那份恐惧渐渐地消失,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康熙搂着丰离,安心地睡去,丰离感受到他呼吸的平和,想要动动,又发现,哪怕康熙睡着了,还是没有放开她,而是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还好,丰离依然觉得提不起劲,并不想动,便在康熙的怀里,再次沉沉地睡去。
这一回,丰离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康熙还在睡着,丰离也没动,外面并没有走动的声音,显然没有人敢打扰他们。
“醒了吗?要起吗?”康熙的声音,再次在丰离的头顶响起,丰离抬起头,点了点头,“躺了几日,孩子们怕是要急坏了,皇上也该起了吃些东西,似是睡了一日了呢。”
丰离转过头,看向一边摆放着的西洋钟,却已是戌时过半,难怪天都黑了。因着他们没醒,也没人敢进来点灯,外面灯火通明,屋里却是一片漆黑。
“无事,禘儿夫妻会照看好宁儿跟安儿的。”康熙其实并不太想起,这样抱着丰离,与她细声说着话,这样,他才有种丰离当真还好好的真实感。
丰离也是懒懒地不想动,轻轻一笑,偎入康熙的胸膛,听着康熙的心跳声,环着康熙的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西藏乱起,准噶尔部蠢蠢欲动,皇上打算怎么着?”
康熙道:“不急,再等等着,大清要插手,也该等他们求着动手,才能显得可贵,如此,将来大清要如何接手西藏,总也稳妥些。”
这是,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了!果然是老狐狸。同样也是狐狸一类的丰离,心中琢磨了一圈,暗暗骂了康熙一句。康熙一叹,“往后这宴会,我得要严格把关才是,否则每回都来这么一出,朕可要顶不住。阿离有许多的事儿不愿意与我说,我便也不问。”
“呵呵,我这身上的事儿啊,已经透得*不离十了,这么一件硬是被人扣身上的事儿,我这顶了三十来年,也是十分的不喜,可谁让我受了别人的大恩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才是人。”丰离也是一幅很是无奈的模样,成功把康熙逗笑了。
“瞧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真真是狡猾。”康熙说着,咬了一口丰离的鼻头,丰离嫌弃地推了他,“一会还要见人呢,不要乱动。”
“若不然,我们就不见人了!”说这话,康熙的手便往丰离的衣裳探进,丰离按住他的手,“都多大年纪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一天到晚尽想着这事儿。我饿得紧,不伺候你。”
嗔了康熙一眼,康熙原不过是要逗逗丰离而已,可接到丰离这一枚媚眼,还真是有些意动。但丰离的身子确实不益房事儿,康熙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动你,等你的身子好全了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