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只得站在门口目送她入了东屋,东屋里的挽珠正打了水准备进屋,瞧得她如此狼狈吓得手里的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朝着她便奔了过去,火急火撩的将人往屋子里领。
“芳姨,芳姨你快来啊,小姐这是落了水了吧。”
芳姨与春芽闻声赶来,扶着苏凤锦入了屋,又是给她换衣服又是熬姜汤的,好一番折腾。
春芽打了热水来,苏凤锦泡在热水里,整个人还在微微的打着哆嗦,春芽见了她这懦弱的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好好的出个门你也能掉进进行湖里去,你倒是命大,如今这大冬天的,湖都结了冰了吧,怎的不冻死你在那湖里一了百了,省的在这碍了咱们的眼。” 。
挽珠替苏凤锦备了干净暖和的衣服在碳盆边烤着,越发不喜欢春芽了:“小姐能回来已是万幸,你若是想离开东屋,那你就趁早走,这里可没有人死乞白赖的留着你。”
芳姨扫了两人一眼,来到苏凤锦身旁,替她擦着湿发:“如今可是新年了,总是要讨个吉利,怎的还这般不懂事。”
两人顿时噤了声,浣纱忽的咯咯的笑了,瞧着这群人日日的这般吵,倒还真是挺有趣。
苏凤锦着了衣之后又饮了一碗姜汤,坐在烧得红亮的碳盆边捧着汤婆子发着呆。
由于新年是要守夜的,春芽闲来无事,建议大家来打马吊,苏凤锦定是不会的,所以便将闷不吭声的浣纱拽了来打,屋子里一时叽叽喳喳的,甚是热闹。
芳姨跟在苏凤锦这么个主子身旁提心吊胆了小半年,如今过年了,好不容易放松一回,她放了牌,笑眯眯的道:“这一盘也该和糊了吧?一个个的还想着从我这一把老骨头身上搜罗银子不成?”
春芽一盘瓜子嗑了大半,瓜子皮在痰盂里堆得满满的,她翘着二郎腿,没了平日那尖酸刻薄的模样,嗑瓜子的那只手拍在桌子上,震得那痰盂里的瓜子皮掉了些在地上:“慢着,我要!”
芳姨顿时懵了,只见春芽利落的出了牌,然后她的银子就被搜瓜走了。
苏凤锦呆了一会儿,又去取了她的针线开始忙活起来,她绣的不过是她做瓷器摸金掐丝时的图样罢了。
挽珠的银子都输光了,觉得无趣,扔了牌干脆就不玩了,跑到苏凤锦那儿去看她绣花。
春芽提着满满的荷包朝挽珠晃了晃,笑得春风清满面:“看来今日还是我的运气好些。”
挽珠瞪了她一眼,低着去瞧苏凤锦手里的绣样有些诧异:“是梅花啊,对了小姐,前几天爷送了好大一束梅花过来呢,如今梅花都已经开了,奴婢搁在偏房呢,可要拿来摆着?”
苏凤锦瞧着手中不知不觉绣的梅花心里猛的一僵,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拿去梅林插着吧,明年许还能重新长成一枯树。”
“小姐,其实爷是真的待小姐很好啊,你看,先前老爷家里出了事爷都帮衬着呢,如今对小姐又这么好……”挽珠侧着头,如数家珍般的数出战青城的种种好。
苏凤锦摇了摇头:“挽珠,我只求一旨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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