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卖了吗?她怎么会没有钱?如果她要买墓地,那她也应该有钱了才对!”沈澈慌忙之中,想到了那个和顾敏做买卖的男人。
立刻的,沈澈就找到了对方。
他厉声喝道,“是你买走东园村顾家的房子?”
男人一愣,他没有想到又是来询问东园村地皮的事情,这下子是晕头转向,感到麻烦不断。他立刻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是顾小姐主动联系我的,她说她愿意卖房子,她只开了二十万的价钱!我没有威胁她,是她自己开的这个价钱!”
二十万!
沈澈凝眸,“你当我是傻子吗?那个房子怎么可能只卖二十万!”
“是真的啊!不信你去问顾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威胁她!后来,我就把钱给了顾小姐!再后来,我就想着这房子能赚一笔,我就去五洲旗下的公司恒广,想和那边商量一下,签个好价钱!但是五洲那边,却又花了二十万把房子给买走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骗人!我一分钱也没有赚,这件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男人苦不堪言,只想快些摆脱这麻烦。
顾敏用二十万卖了东园村的祖屋,但是这二十万呢?又去哪里了?
如果她要轻生,如果她不想活下去了,那么她一定会买墓地,现在她没有!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要二十万?
沈澈不明所以!
临走的时候,他冷声警告,“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不然你就给我等着瞧!”
男人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是惹了什么祸!
……
五洲集团——
关于顾敏的下落,已经成谜一般。派了那么多人去寻找,可是港城都没有找到她。她没有去法国巴黎,没有到莫语谦的身边去,莫家这边音讯全无。她没有和沈澈和陶思甜保持联系,就这样消失了。
只是顾敏曾经去春岭墓园询问墓地价钱的事情,也被唐洛焕等人知道了。这下子,唐洛焕心里一沉,唐紫陌没了声音,岳华也是忧愁。
“顾敏,她该不会真的想不开了吧……”岳华心中疼痛,她颤声一句。
唐紫陌沉默,唐洛焕立刻喝道,“不会的!”
顾敏,那个爱微笑的小师妹,就像个小女孩,那么腼腆温和的样子。似乎看见了她,就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击垮一样。可是现在,就连唐洛焕也不能完全保证了。他不明白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他不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了自己,那还会剩下什么。是无止境的黑暗,还是不能释然的寂寞,全都汇聚成绝望!
绝望!
不!不会的!
唐洛焕在心里立刻抹杀了这两个字,太过可怕!
而在大班椅上的唐仁修,他却只是掐灭了烟,而后缓缓起身,“我中午还有应酬。”
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就要而去,惹来唐洛焕起身怒喝,哪里顾得上兄弟的身份,“唐仁修!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她现在失踪了,你知不知道!”
唐仁修冷漠到不行,面无表情又要离去,唐洛焕一下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年在机场,你曾经问过我,当年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唐洛焕突然不能自己,也有些无法负荷,在这个时候有些被埋藏的过往都一一揭开,他再也顾不上了,朝他喝道,“是她偷偷跟着我,一连跟了好几天!是她在你出国留学后还放心不下你,心里边惦记着你,所以知道我是你的弟弟,她特意跑来问我你的情况!让我告诉她,你在国外到底好不好!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跟她就不会认识!就算是普通人,只是一个朋友,现在知道她不见了,也会着急担心!难道应酬比她的死活还要重要吗!”
周遭寂静一片,唐洛焕愤慨而低沉的男声未曾散去,唐紫陌和岳华在一旁都沉默了。
唐仁修淡漠的眼眸瞧着他,只是一句,“你说完了?”
唐洛焕一怔,唐仁修已经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他握紧了拳喝了一声,“唐仁修!你到底有没有心的?”
然而,他却只是扬长而去,推开了大门!
在停车场取了车,唐仁修将车开上了大道。前方茫茫一片,人海如此波涛汹涌,红绿灯,斑马线,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汹涌,唐仁修望着前方,但是再也没有看见人群里那抹熟悉的身影。
脑海里还残留着谁的话语,一遍一遍回响着。
突然,又记起了当年在四海公司,他曾经问过她和唐洛焕的相识。
——你们认识?
——是认识的,因为以前,他曾经来学校当过交换生,我们是一个老师,所以认识,不过,我们不是很熟,只是聊过几句而已……
聊过几句,原来是聊了这么几句。
顾敏,为什么在当时你要来打听我的情况?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知道我在哪里,你还知道去哪里能知道我的消息!
我呢?我要去哪里打听你的消息?
你会去哪里,你又会在哪里。
就在前方,唐仁修忽然转了方向盘,而后上了往近郊的高架。车子一路奔驰,飙车过了一百二十车速。五月的风是这样的温煦轻柔,但是刮在他的脸颊上,却是犹如刀刃一般!
车子在飞奔中到了东园村,唐仁修下车,视线望着前方,往那幢曾经去过的院子走去。
院门早就锁上了,已经没有人了。
唐仁修拿出钥匙来开门,而后走了进去。又将里面的大门也打开了,他找遍了整个屋子,却都没有看见一个身影!
只是突然间记起,曾经在大厅的那张桌子上一起吃过饭,她的外公爱板着脸喝上几杯,外婆很热络喜欢给他夹菜,而她就在一旁微笑。也记起,他曾经穿着外公的睡衣,睡过她隔壁的房间。
从前院到厅里,从一楼又跑到了二楼,最后又下了楼来,他茫然然的走向了后院。
后院的院子中,唯有那几棵梨树还在那里,风吹不动,花开一季。
唐仁修的视线恍惚着,他走到了那棵梨树前。
更记起,曾经在这个院子里,她朝他怒喝:唐仁修!你要不要这样吓唬别人!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就是在这里,他吻过她的唇。
顾敏!你难道不知道,会有那么多人为你担心吗?
顾敏!你怎么能这么任性?你要不要这样吓唬别人!
顾敏!告诉所有人,你还活着!
还有,还有我。
阿敏,也告诉我,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