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了。
钱大猛尝了两口,“丑丫,啥玩意儿,黏糊糊的,不过甜甜的,嘿嘿。”
丑丫也不做声,示意他全部吃掉。
自己手中的竹筒依旧在哪儿晃啊晃,其实心里焦虑的很,肚子空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可惜太烫。
看着老实爹三两口喝完一竹筒,丑丫还未尝到味儿呢。
又从旁边拿起一筒递给他,“给母亲,记得约定哦。”
钱大猛拍拍胸脯,示意她放心,然后拿锹处理了火堆,回屋去了。
丑丫半躺在床上一点点喝着,对面屋的动静也能听个差不离,包括刚出生的小妹偶尔发出的像小猫似的哀泣。
这里的夜,太静。
村里的犬吠、鸟啼、虫鸣......包括树叶在风中的争吵,都听得一清二楚。
吃饱肚子睡觉的感觉,实在是美好。
这一夜,无梦。
清早,依旧是被屋后笼子里的第一声鸡鸣叫醒的。
伸个懒腰,神清气爽,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晃着腿,三两下将头发揪成一团。
不是她不讲究形象,一没梳子,二没镜子,更别说时间了,脚刚落地窗户边就被捶的咚咚响,“你个杀千刀的,难道等着老子要伺候你?活儿干不完小心老子拧了你脑袋!”
村子的房屋离得并不远,可大家早已对钱进发的行为习以为常,如今看到丑丫,最多施舍几眼怜悯。
各家都有各家的事儿,谁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关心别家的事儿?
最多,在田间忙碌时,多了几句闲聊的话罢了。
即便已经来这里好多天,可听到钱进发的声音,丑丫的身子依旧会发抖,这是下意识行为,长期恐惧造成的本能。
四方洞口照进来的光线辨别出,太阳估计还没出来,晒被子的愿望看来暂时落空了。
毫无节气意识的丑丫完全不知道,秋天的霜重,唯有中午大太阳出来,干了露水后才勉强能晒几个小时。
男人这几天的重头活儿就是去柿田下柿子,女人继续昨天未完的清水丝绵。
好在活路简单,重活丑丫也有心无力,打翻在地损失更大。
没有钱进发的地方,丑丫心态就轻松许多,面对钱氏的咒骂,如萍的挑衅,她几乎视若旁骛,该干啥干啥。
中午等待吃饭的空档,丑丫去了一趟后山的竹林,之前和钱大猛避难的地方。
竹林茂密、挺修,高接浮云,密的地方几乎走不进去人,但让人诧异的是,竹林里终年无人打扫却异常干净,靠近溪边的斜坡上才开始有其它植物的出现。
好在农家的竹制用品每年都要换新,春笋和冬笋既能舔盘菜,还能卖钱,钱进发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事儿。
竹林地面上铺着灰黄的叶子,踩上去的声音就像撕扯纸片一样。
丑丫四处打量周边的环境,哪里能垒灶烧火,好靠近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