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冲突不断,恐怖袭击时有发生,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汽车炸弹的袭击和美军的残酷报复,这一切,给人以这个国家充满战争、仇恨的印象。
可是就这四个普通的民众,却给我以震憾,他们的善良,纯朴,对一个陌生人无条件的信任,帮助,并不索取回报。这无关人种,无关宗教,这是人性最基本的光辉,却最灿烂,最炫目。
我们选择了一个避风的地方休息,沙漠白天气温炎热,晚上的温度却下降的很快,我这才想起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我们再次打着手势,夹杂着英语进行沟通,他们是一家人,都姓阿扎维,年纪最大的是兄长,叫贾夫特,阿扎维,受伤的是弟弟,叫比夫尼、阿扎维,两个少年都是兄长的孩子,大眼睛的叫贾巴尔,小的叫奥特尔。
我告诉他们我的名字,和我听到他们的名字反应一样,我的名字对他们来说不代表任何意义。但他们的名字却有一些奇怪,伊拉克人的名字通常都用民族圣人和宗教圣人的名字,这四个人的名字没有一个让我们联想到哪一个圣人的名字。
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在这北面,贾夫特的意思是让我先和他们一起回居住地,然后再想法联系上中国大使馆,或者是我的同伴。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在这里等等看,既然娜塔莎说水晶洞是通道,显然不可能是我的这种方式进出幻境,他们携带了大量富商名流,从底格里斯河下潜水显然是不现实的,应该是另有通道。
也有一种可能是,生命之树的倒塌,岛屿的崩陷破坏了通道的平衡,才造成我一跳,竟然从底格里斯河了钻了出来。
既然我能活着出来,我不会是最幸运的哪一个,应该有更多的人能从幻境中出来,也许就在这底格里斯河的其它地方,如果幸运,我能找到另一个活着出来的人。
他们的居住点在底格里斯河岸的一处山谷里,贾夫特看了看天,说我们在这休息一阵,沿着河岸走,明天清晨就有可能抵达居住点。
我们休息一段时间走一段,沿着底格斯里河的河滩,河滩上遍布石砾,走起来忽高忽低,在这里,底格里斯河波涛汹涌,不断拍打着河岸,似乎有万千野兽涌上河岸,随时扑上来噬咬。
比夫尼的伤情越来越重,身体的温度也在逐步的提高,这让我非常担心,但他非常强悍,一步也不肯拉下。
中间曾有一个车队从我们不远处的公路上经过,但贾夫特不等人不敢呼救,他告诉我,在伊拉克最让人担心的不是美国人,也不是极端恐怖分子,也不是土匪,而是不同教派的仇杀,一些宗教狂热分子,往往不因什么事就对不同教派的人施以毒手,谁也不知道,那车队里是什么人。
到天明的时候,我们拐进一个山谷,严格来说不是山,而是一座大的沙丘,沙土有些板结,在沙丘及河谷地生长着灌木林,椰枣林,还有茂密的青草,这里是一处山谷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