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工头拦住了。
“梅老弟,你急什么啊,你把工钱先寄回家,晚上别乱跑。”工头低声说,我有些惊异:“怎么了?”
连云港是个沿海港口城市,社会治安非常不错,到凌晨一二点还灯火通明,怎么他如此郑重,难道还有抢劫的,再说,就算抢劫也没有人抢劫农民工的。
工头低声说:“你别大声,你是真不知道,前几天港口那里出了事,市医院一个外科医生失踪了两三个月了,尸体在一所废弃的工地里被发现,医生受尽了虐待而死,本来以为这事就完了,前天,市公安局的几名警察搜查港口的一个居民区时,遇到歹徒拒捕,三死二伤,三个死者的右眼都被挖掉,这事据说已经惊动了公安部。”
我心中一动,表面上却装着很迷惘的样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在上班,也不是医生,吃住都在工地上,哪也没有去。”工头呸了一声,有些恼怒:“你小子装什么装,你拿的是个假身份证,我都能看出来,你以为警察傻啊,就凭这一条,足够你做个半年六个月的。”
我一愣,急忙陪上笑脸:“大哥,我的身份证偷了,又不想回去补,只好办了个假的。”便把手里的钱塞了过去。
工头摇了摇手:“你也别骗我,我不管你是谁,兄弟,也不管你以前做什么的,我只是想提醒你提醒你,老老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人比什么都强。”
我没说什么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我一定不是坏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把钱放进口袋,看来我这个身份证已经不能用了,而陈世安给的身份证我只带了一份,遇到紧急情况时再用,也是个护身符,但我明白,我一旦使用,我的行踪就会暴露。
我想先上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网上的信息大部分都会被过滤掉,但还是能从片语只言里找到有用我的信息,相关的网吧里都要监控设备,我这一身去咖啡厅也不像,太引人注目了。
我转了一圈,找了一个在城乡结合部的网吧,人不是很多,大多和我一样都是民工,我刚一进门就对老板说:“老板,包个夜。”这在网吧里很常见,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子,非常热情:“好的,老乡,要不要单间,单间四十,外面二十。”
我点了点头:“单间,再要两瓶绿茶,一包玉溪,一包爪子。”说着我把一张一百元递了过去。
老板眉开眼笑:“好的,好的,大兄弟你的身份证呢,你知道我们要登记的,这几天派出所查的严。”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伸手去口袋去摸,我根本就不想把身份证拿出来,只是做了样子,假的不敢用,真的不想用。
对方有点犯难:“大兄弟,你的身份证没带。”我做出很沮丧的表情:“妈的, 昨天喝醉了,忘记放哪了。”我使劲翻了翻口袋:“真倒霉,白跑一趟,我该天再来吧。”伸手去要我的一百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