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劳作(喂鸡、劈柴、挑水),见到张宝清全是血,敲锣打鼓般似的叫村里人。安岂山把他背到住的地方,翻出张宝清以前的衣物给他换上,用毛巾把脸和手擦了一遍。
此时门口站满了人,村子颤抖的双手拿着点燃的烟袋锅子,满脸的惊慌问安岂山道:“安娃子,他这是咋了,要不我去庄上请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了,死了,被山上的野兽袭击,回来的路上血流干了,村长,张宝清让我把他火化了,他说尘归尘,土归土,留着尸体也是徒增烦恼。”
“造孽哟,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安娃子你别急,既然元清道长这么说,是有他的道理的,村里也不富裕,这纸钱我们还是能买的起的,让他贿赂贿赂鬼差,下辈子投个好胎。”说完转身走了,背影显得很消沉。
村长叫温世华,老婆儿子都比他先走一步,他便在此扎下了根,这一呆便是三十多年。早已看透了生死的他,还是会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偷偷的抹泪儿。
日头正足,村前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张宝清草草的火化,要是他能看见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因为全村为他送行。安岂山几天后跟村里人告别,还把自己收藏的古玩留给了村里,自己只拿着一本书、一块玉走了。
……
这段日子,一直在赶路,逢店必休、天亮便走。这一个月安岂山根本就没休息过,张宝清留下的那本书叫《通灵宝鉴》,共分为三篇:寻金、辩物、功法。
寻金是分金定穴,辩物是鉴定古器,功法是挖坟掘墓。安岂山这三篇都看了看,觉得张宝清学的都是皮毛,可又想了想他这是什么都没学会嘛。人家定穴是用罗盘,他是用嘴,人家盗墓讲的是技巧,他那就是搞破坏。
安岂山已经下定决心,只学第二篇辩物,剩下那两篇是有损阴德的勾当,自己肯定不会学的,更不许自己的儿子学。
就这么在外又飘荡了几年,凭着自己的眼力,在乡下收了许多的宝贝,再也不管这些叫“二手货”了。1950年他便回了家安心过日子。
打那起便收藏古玩字画,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能玩的几乎都是三教九流。凭着自己的本事在潘家园打出了名声,一些朋友经常拿来一些古董让他品鉴,拿在手里只要看一看、闻一闻,那便有了答案。说它是清朝的,绝不可能是明朝的,逐渐在圈子里有了权威,也有了外号“安老狗”。
那瞧不起安岂山的邻居也对他另眼相看,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与那邻居一起把酒言欢,别人问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只是嘿嘿一笑,闭口不提。
后来开了一家古董店,那个时候人们也不懂,这些古器是多么的珍贵,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只想拿过来换钱来的实惠。那段日子安岂山的铺子赚的是盆满钵满。还有人把刚出土“明器”卖给他,安岂山满脸的怒气大骂这个丧良心的盗墓贼,把他赶出店中。
“有钱不赚,脑袋被驴踢了吧,这安老狗嘴够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