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你以前有多少,我翻了一倍给你。”云岫看了看时间,说:“我觉得你需要好好看下你的地契。或许,我可以介绍个理财顾问给你。”
“是这样算的吗?那我投入的感情呢?你要怎么还我。”
“你到底——”云岫皱眉看着她,“有什么误解。我不觉得我有在这方面给过你暗示。我当着你和父亲的面说过,我只会娶我喜欢的女人。我不喜欢你。这话,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
“那你吻我呢?这代表什么?”
“这个。”云岫想了想,笑着开口,“确实需要跟你道歉,喝醉了酒,把你认成了别人。”
电话响。
“就这样。”云岫站起了身。
“你要去哪?”岑染问他,“这个时间点,你要去哪?”
云岫没理她,开始整理起桌上的文件。他给李快打电话,让他过来拿东西。
“订了机票?要去哪?”岑染含着眼泪笑,“Y市?”
云岫没说话。
“去找枕溪?”
云岫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后又麻利起来。
“你藏得可真好啊!”岑染拉着他的袖子,“你和云想有什么区别?你拿着我的钱把枕溪捧到今天的位置,还一直骗着我,说枕溪是外人?”
“对于你来说,她确实是外人。”
“我还对她那样好,什么都跟她说。她也够贱,比叶九如还贱。”
“不一样。”云岫拉开她的手,“枕溪和叶九如不一样,你也不是杜若秋。”
“是,我是没有杜若秋杀人的胆量。”
“不是。”云岫微微摇头,“云想和杜若秋是夫妻,他跟叶九如,只是玩。没有叶九如,也会有其他人。”
“我不一样。”云岫看着她笑。
“我爱枕溪,只爱枕溪。”
……
“不是我!”
枕溪尖叫着从床上窜了起来,一摸额头,全是冷汗,后背也湿漉漉一片。
房间灯被打开,外婆和徐姨出现在门口。
“又做噩梦了?”
外婆拿着手绢给她擦汗,搂着她轻声地说:“没事的,什么都没有,你在家里,我和你徐姨都在,没有其他人。”
枕溪把头歪进外婆的颈窝里,眼泪哗啦啦就往外流。
“外婆。”
“哎。”
“我难受。”
外婆的眼泪跟着流,“你这样成夜成夜做噩梦没法睡觉,饭也吃不进去。”
她一只手就能轻松圈住枕溪的手腕。
“才回来一个月,都瘦成这样了。”
“丹丹,要不还是去看心理医生吧,你这样……”徐姨开口。
枕溪摇头。
“我不去。”
去了要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给别人听,她心里藏着的事情,没法说出来。
“你现在不出门,窗帘整天拉着,卢意她们来看你你也不见,你这样……”
枕溪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她心里隐隐觉得,这道坎是过不去了,她现在只要一闭眼,就是杜若秋泡得发白发肿的脸和云想被开膛破肚的身体。
杜若秋留下的那封遗书,她只看过一遍,却被完整地记在了脑子里。她现在只要一安静下来,那些字就会被拆开,一个一个地往她脑子里蹦。
她现在特别害怕安静,但更害怕见人。她整日整日开着电视,就固定在一个频道上,然后这样熬一整天。
天只要一黑,她就躺在床上,睡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被噩梦惊醒,然后一整夜都无法再入眠。
她用来打发黑夜的办法,是在网上看到的,在黑暗里洒下一把弹珠,然后摸着黑把它们一个个找到,等找齐的时候,天就亮了。她也能稍微地,睡上一两个小时。
她理解外婆和徐姨的担心,她现在的身体走几步都气喘吁吁满身虚汗,平白坐着,都会眼前发黑。
她真的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房门被敲响。
这段时间总是有人来拜访她,卢意几乎每天都来,还有李明庭和钱蓉,以及从前的朋友。知道她回来了,都来看她。
她一个都没见过。
徐姨去开门,枕溪听到她惊讶了一声:
“你?”
徐姨探出了头跟她说:
“是林岫,你要不要见?”
她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