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九延的手中,不可能,不可能啊——
明明,明明被他撕毁了啊。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一张被你毁掉的协议书,怎么会诡异地重现呢?”滕九延仿佛是他内心里的一个应声虫,一下子喊出了他心底的心思。
“你胡说什么?”沈天丰强硬地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滕九延却并不在意他的抗拒。
他笑道:“这一切不过是你大伯枕边人送来的呢。”
说起来也是搞笑。
沈福达统领沈家几十年,一直都很稳妥又恰到好处,不偏不倚的,可是自从沈天丰做了总统后,他把黑坤交给了沈天丰。
沈福达也就自动脱离家主位置。
三十几年来,他一直在明泰山修身养性,活得潇洒又自由,谁知道临老入花丛,喜欢上一个年轻的女人。
这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就想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两人一来二往就这么好上了。
沈福达有一次在女人跟前炫耀:“他沈天丰的一切都是我送给他的,他若是不乖乖听话,我可以毁掉他,他当年撕毁的那一纸协议书,不过是我送给他的赝品,他还以为是真的……”
那名女人一听之下,就偷偷将那份协议书给弄到手了。
滕九延找到她时,她也没怎么反抗,就把协议书交给了流魅。
只怕这一会儿,沈福达还以为他百宝箱里锁着的是真的协议书吧。
“沈天丰,你囚禁自己的亲生父亲,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地滋味儿,你又怎么去面对他?你心里就一点没有血缘亲情吗?”
“好可怕的心思,竟然把亲生父亲囚禁三十几年,这是什么样人才做得出来的?”
“这,这还是我们认识的沈天丰吗?那个一直以来没有犯错,循规蹈矩的总统?”
“太不可思议了,可怕的人性,太过贪婪。”
台下的人一个个议论纷纷。
“不,你们胡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都是滕九延为了报仇,冤枉我,污蔑我的。”沈天丰大声呵斥着。
他站不稳,身子颤抖得厉害,几乎要跌倒。
滕九延道:“是不是你的笔迹,用软件一测,就一了百了,值得老子来伪造吗?”
这种事作假,他又不是傻了。
很快,就有人上前来做专业的鉴定。
“是,确实是沈天丰先生的笔迹无疑!”
一道判语如雷霆之怒,狠狠砸在沈天丰的脊背上,让他浑身都抑制不住地打摆子。
摇来晃去的,沈天丰几乎要出离地愤怒。“那又怎么样?我囚禁我的父亲,难道不是被你们滕家逼迫的吗?谁都知道,你们滕家才是实际上的王者,你们不支持谁,谁就算是本领再强大,也无法坐上这个位置,我若不是为了达到你们滕家人的心意
,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吗?”沈天丰叫嚣着。
沈家的秘密就这么公告天下。
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滕家一起下地狱。
当初,他给过父亲选择的。
那一天夜晚,他站在沈聪如身前,他问道:“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退役吗?”
沈聪如铁骨铮铮。
“战士就该战死沙场,就该保家卫国,岂能为了这一点私利,做出这种违背良心之事来?”父亲如是说。